这时候可没有什么隔音设施,门外这么大的动静,房屋内自然是听的一清二楚。
当听到柳印的声音响起,屋内原本慌张无措的少女如蒙大赦,按奈不住激动的心情,打开了紧闭的木门。
咔嗒!吱呀!木门应声而开。
“大哥!你终于回来啦!”
门启处,探出一位少女的脑袋,只见她人比花娇的美丽小脸此时显现惊喜交加的神色,甚是可爱,也难怪会招来这么多想一亲芳泽的癞蛤蟆。
赵云上一世,一生只为了两件事,其一是想还天下百姓一个太平,另一件则是醉心于武学,因为某些原因,反倒是在儿女私情之事上不太上心,如今再世为人,在另一个灵魂的潜移默化之下,对美有了一种欣赏。
“雯雯!大哥回来了,娘呢?”
柳印听到少女黄鹂般的声音,急忙转身向后看去,立刻转怒为喜,只顾着和少女说着话,进了房门,将其他事都抛诸脑后了。
望着久别重逢,处于兴奋中的柳家兄妹二人自顾进了房门,赵云牵过柳印坐骑的缰绳,看了看那被柳印摔的七荤八素,此时已经反应过来,正在泼妇骂街的媒婆,还有一众为了看热闹而围观的群众,只得无奈苦笑摇头,看来这未了的场面是需要自己来收拾处理了。
“都散了,散了吧,没什么好看的。”
自古以来,华夏族人一直改不了喜欢看热闹的毛病,仅在秦朝时,因为刑法严厉,怕被连坐,受到牵连,才缓了一段时间。
牵着两匹骏马,赵云排众而出,疏散拥挤的人群,径自走到一根木桩前,将两匹马的马缰拴在了上面。
“哎呦~诶!我的娘嘞~!杀人啦!快去报官啊,老娘是不活了啊,你个杀千刀的,撞死老娘啦!”
媒婆兀自在那撒泼,也不顾一袭媒婆专用的喜衣已经沾满了泥土,坐在地上手舞足蹈,不过从她甘打雷不下雨的样子,愣是谁都能看出来她是在假哭。
赵云拴好马缰,取下安放在马背上的小匣子,听到媒婆声音越来越响,有愈演愈烈的趋势,眉头一皱,怒目一瞪,喝到:“够了!”
媒婆的哭闹动作顿时戛然而止,竟硬生生被赵云的威势给喝止住了。
“你...你是谁!?”
“我乃赵家庄赵云赵子龙,”赵云想尽快打发掉这个麻烦,“你们走吧,若是你们薛老爷问起,就说柳家兄妹是我赵某的朋友。”
赵家庄,媒婆自然是知道的,至于赵云这位赵家庄的二少爷,或许之前很少人认识,但经过数日前,被樊家退婚的传闻传的沸沸扬扬,现在想不知道都难。
“还不拿着你们的东西快滚!?
“是,是,老身这就走。”
原本还有话要说的媒婆,被赵云这一凶,立马连滚带爬的带人走了,以纺纱织布发迹的薛家,虽然在真定也是大富大贵,但论起家世来,和赵家庄还是没法比的,她一个媒婆可得罪不起。
围观的群众,眼看没热闹可看了,再加上赵云的威势,也都纷纷散了开来,该干嘛干嘛去了。
赵云入屋后,一股药香扑鼻而来,入眼的是一个灶台和一个炉子,此时时值正午,锅灶里正煮着午饭,而药香自是从那炉子上的药罐飘出来的。
除了灶台和炉子,屋里只有一张破旧的矮桌,几件正在缝补的衣物,还有一堆柴火,便没有其它什么东西了,可以说是家徒四壁。
“娘!!”
突然里间传来哭声。
赵云疾走两步,举手一掀,踏入用一条布帘隔开的里间。
“雯雯,娘到底得的是什么病?有没有看过医师,医师的诊断结果是如何?”方才还清醒的柳母,在看到儿子柳印,一时激动,竟然晕了过去,却是急坏了柳印,就连赵云进来,他都不知道。
“医师...医师说娘是年事已高,又积劳成疾,再加上思子心切,才会得了心绞痛,”柳雯已从先前的久别重逢中缓了过来,望着昏迷中的母亲,抹着眼泪道,“因为没有及时诊治,导致娘亲的病情恶化,现在已经是药石无医,只能听天由命了,呜~~~!”
听到母亲的病因是有自己的原因,柳印更是心如刀绞,悲痛欲绝。
“柳兄,赵某不才,曾学过一点岐黄之术,不妨让我来看看伯母的病情如何?”
赵云虽然不想打扰悲伤中的兄妹二人,但方才听完柳雯陈述的病情,突然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或许可以帮到他们。
赵云突兀的声音响起,惊醒了正陷入沉痛中的兄妹二人,这才发现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身后的赵云。
柳雯不认识赵云,但柳印却清楚记得赵云说过自家在真定城内开有几家药房,或许他的医术也很高超也不一定,对他来说,这不啻于是一根救命稻草。
“快,快,有劳子龙兄弟了,”柳印赶忙让开跪着的身位,“雯雯,快去给子龙兄弟倒碗水来。”
“诶!”
柳雯很是乖巧,虽然眼前俊逸的少年很是年轻,但她相信自己大哥,从大哥的态度看来,这少年应该不是无的放矢,而是真的有什么大本事才对。
赵云行至病榻上白发苍苍的柳母身侧跪坐下来,探手搭在她枯瘦的右手脉搏之上,放出了精神神识。
精神神识这次没有向周围扩散,而是以赵云手指搭脉的接触点,渗透入了柳母的静脉之中,怕伤及柳母筋脉,精神神识很是温和,没有硬闯,而是缓缓循序而上。
精神神识沿着静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