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山柚等人听闻师靡靡危在旦夕,一时间如同中了雷击,天啊,若师靡靡死了,那还了得?
无数高手呼啦啦径向极音堡疾奔,立时,整个天绝峰便有二十卫放弃追捕紫衣楼主,仅余秦天、龙上稍作犹豫后继续追向艳楼。
紫衣楼主掳走了段栖凤,其他人可以不在意她的死活,但秦、龙二人职责所在,哪怕明知功力远不如元戊,但也绝不敢放弃。
千山柚爆发全部功力堪堪能跃上极音堡顶,其他人可就不行了,只好大呼小叫的去找钩绳。
刚重重的落在堡顶边沿,便听到柳叶儿一声娇喝:“给我放绳索下来!”
这声音从下面传来,千山柚忙俯身一瞧,却见柳叶儿被卡在极音堡的外墙与外面城堡的内墙之间。
极音堡四周矗立着笔直的城堡,而之间的空隙宽不过一米,对于高手来说,哪怕一米宽的空隙再深,也难不住他们。但要命的是,两边的墙壁都是刀枪不入且光滑白亮,根本无从借力。
这也罢了,无法借力那就直掉到底部也踏实了。
可偏偏这底部全是密密麻麻的利剑,剑尖向上倒立着,看一眼都让人魂飞魄散,哪敢直落底部,那不是找死吗?
于是,柳叶儿只得双掌用力撑向两边溜滑的墙壁,撑不住的时候就闪电般拔出腰间的剑,掉头击在下面某一剑的剑尖,借力跃起,人在空中时剑回鞘,再以双掌撑往两边墙壁……
如是循环,无时无刻不在消耗能量。但内力终有用尽之时,为节约力气,话都不敢说一句,如今见千山柚来了,急忙大喊一声。
这一声,将所有内力耗尽,都差点没拔出剑来,吓出一身冷汗。
千山柚急忙向堡外猛吼一声:“绳索,快!”
再跑到另外两边一看,萧二郎最惨,手中笛显然已经损毁,两腿不得不立在剑缝中,可剑缝偏偏太小,两腿的鲜血已汩汩流了一地,不知还能坚持多久。但他又不得不咬紧牙关,双掌同样使命撑向两边的夹墙,以减少痛苦。
仇元霸的情况则相对好一些,一脚踩一个铜钹,铜钹铺在剑尖上,但依然害怕剑尖刺穿铜钹,亦是拼了命的双掌撑向溜滑的夹墙,以减轻脚下的着力重量。
这三大护法平时可威风了,可现在就如同三个小丑般,既可怜又可笑的各自拼命表演着,一刻不拼命说不定就领盒饭了。
千山柚忍着没笑出声来,大声交代他们再坚持一下,绳索马上就来。
然后,他飞快地奔向堡顶被元戊踢开的三角漏洞处,往下一看,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他强自镇静,揉眼再看,禁不住再次倒吸一口冷气。
樊人和黎间死得不能再死了,三个乐师更是尸身不全,而师靡靡喉咙都被割掉了一半,血都快凝固了,那还有命在?
而活着的两人,反而是段栖凤身边的少男少女。
两人正仰头望着他,三夜冷冷的一言不发;秋月则握紧拳头向他示威,大声道:“你们还不快去追元公子,若我们家小姐有半点差池,小心唐大人拿你们是问!”
“快告诉我,师月采怎么样了?”千山柚压下大难临头的恐惧,更为着急地问道。
“死了!”三夜冷冷的道。
“她怎么能死?”
“她要我们死,难道我们就不能要她死?真是可笑。”
“他死了,你们,全都活不成!”千山柚疯狂的吼道。
“不用传,我已经来了。”段韶大步走进营账,“皇宫让我安排护送天凤之女,我岂有不安排之理?”
“哼,好你个段韶,什么时候开始这么听皇宫的话了?”吼完,又要摔酒杯。
“不听?岂不是抗旨?”段韶夺过酒杯干脆先摔碎了。
“丞相,将军。”唐邕急忙上前,低声道,“你们俩闹将起来,这正是皇上所要的结果啊。”
“哼,回府议事。”高澄狠狠瞪着段韶,极为不悦,一甩袍袖出了营帐。
“慢走不送。”段韶也是冷哼一声。
崔季舒等人急忙跟上。
唐邕刚送出门,就接到一封信鸽传书,打开一看,脸上顿时煞白一片,急忙将书信给了高洋。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高洋一时间气得疯狂,将书信撕得粉碎,大吼道,“胆大包天,竟敢杀了师靡靡?我要你们偿命,我要杀光你们!”
吼着,高洋一溜风的向营帐外冲去。
唐邕一愣,随即向段韶一礼:“大都督的小相好被人杀了,我去劝劝他。”
说完,唐邕急忙追去。
“好戏看完了,我,送你出去。”段韶对坐在角落的宇文导冷冷的道,“我段韶营帐,不欢迎鸡鸣狗盗之徒。”
“哈哈哈哈哈,我宇文导从小在晋阳长大,对这儿再熟悉不过,要来,谁也拦不住。不过本将军向来光明正大,绝非宵小之徒。”说罢,大步向外迈去。
饶是唐邕轻功了得,也是追出了好几里才追上了高洋。
“高大都督,你先冷静!”唐邕纵身跃至离高洋两米远的前方,伸开双臂拦在桥头,大声叫道,“人既已死,就算你杀光他们,就能换回师靡靡的生命吗?”
“让开,你信不信我一拳将你砸下河去!”高洋血红着眼睛大吼,钵大的拳头挟势砸来。
“高洋!”唐邕也急得发狂,挺胸迎上高洋的拳头,“段栖凤是我唐邕生死相许的恋人,你要杀他,就得先从我尸体上跨过去。”
高洋一愣,拳势一收,狠狠地擂在唐邕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