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去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流之辈,你以为我下得了手?”听山嘴上说得冠冕堂皇,心中却道,她敢杀师靡靡,你以为老夫不想杀她吗?
只是他远远的就感觉到了大恐惧,那是极度危险的生死危机,他想,那一定是天凤三宝自带的威势吧。
这让他极不好受,但正因为他弄不清楚天凤三宝何以有这样凶险的威慑力,所以,他更不敢轻举妄动。
而且,让他更为恐惧的是,他确信,段栖凤有一种对高手特别敏感的知觉,她甚至可以一眼看出你到底有多高,或者,有多致命的弱点。
“我做不到!”元戊直接挥手道,“我选第二条。”
“你不想知道第二条是什么就直接选了?”
“对,但你现在说了,我不就知道了?”
听山终于又对他高看了一眼,只因为第一条他办不到,便直接选第二条路走,也不管这路是什么路。
“即便你不杀段栖凤,但她杀了师靡靡,便是必死之局。”听山似乎仍不死心的分析道,“死在别人手里和死在你手里真的有区别吗?”
“得天凤之女得天下!何况,我元戊对段栖凤一见钟情,要定了!”元戊似嘲笑自己的无能,苦笑道:“但谁都清楚,她杀了师靡靡,肯定会被醉伶宫宫主追杀,所以我才要带她走!”
只是,最终连将段栖凤带离山顶都没能做到。他真搞不明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怎么就能被掉了包。
元戊抬头望着对方捉摸不透的笑眼,忽然道:“不管第二条路是什么我都会答应,但你可否答应我,阻挡宫主对段栖凤的追杀?”
他不敢强迫,也没资格,所以用期望的语气说“可否”。
他看出了听山对他的欣赏,心中便抱了极大的期望。
“哈哈哈,好,没问题!”听山果然爽快的道,“你可听好了,第二条路便是,三日之内,想办法让秋月那丫头来见我,记住,一定要她心甘情愿!”
“这么简单?”元戊不可置信的盯着老者,怕他反悔,“好,我元戊答应了!”
他原以为会是比让他杀段栖凤更揪心的事,比如逼他放弃皇位的争夺,比如逼他杀掉身边的人,比如逼他遣散步落楼,最不济也应该让他为奴一年两年甚至三年吧。
而这些,他都做好了毫不犹豫就执行的准备。
可他万万没想到,听山只要他带个小丫头来见他。
莫非,那小丫头是他私生女?哈哈,管他们什么关系,我元戊没兴趣,只要完成任务就好。
“不过,老夫答应你的是,‘阻挡宫主对段栖凤的追杀’。”听山严肃的眼神似有穿透力,看得他心里直发毛。
“只要宫主不杀她,其他人难道还敢杀她?”元戊深吸一口冷气。
“天绝峰自然没有。”听山开始微笑,元戊又似沐春风。
到了听山这种地步,实在是太恐怖了,似乎一言一颦皆能制人。
听山起身,踱步:“杀了师靡靡,还有人比醉伶宫宫主更想段栖凤死,而这人,与老夫齐名。”
随着听山走动,琵琶美人身姿婀娜,似动亦舞,听山头上抱笙稳稳的端立正中央。
“八大山人?”元戊惊道。
“之一。所以,你绝对保不了她,段栖凤,必死无疑!”听山挥手道,“其他的多说无益,我们的交易已达成。你,开始行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