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没有躯壳,原本就比人要难以控制情绪,但这也不完全是件坏事,因为悲伤之类的负面情绪若是强行压在心底,反而不是好事。而作为鬼类,没有躯壳的情况下他们反而能够彻彻底底的把这些负面情绪给释放出来。
郁建军哭了很久,足足有一个多小时,因为流出来的全部都是血泪,他趴着的那个地方已经成了一个血色的摊子,看起来很吓人,不过廖煌却不担心,反而有些欣喜。
因为这些血泪虽然会大大的损害郁建军的修为,但流泪对于任何生物来说都是一种排毒的方式,这些血泪将他鬼身之中的戾气排泄出去了许多。鬼修之路,原本就是逆天而行,从浊气之中脱胎而出,有些像是莲花一般,出淤泥而不染,最终洗尽铅华,成就大道。
所以郁建军这样一场伤心的大哭,虽然暂时损耗了诸多修为,但是对于长久而言,却是极大的好事。
廖煌和慕昭颜看上去有些没心没肺的在一旁桃树下,摆上一副茶几木桌,上了一壶仙茶,但是谁也没有说话,甚至连茶水都没有喝上几口,就这样静静的等着,一直等到郁建军终于哭完站起来。
郁建军来到两人的面前,长身一礼,对廖煌道:“廖道友,多谢您这次对我郁家上下的大恩情!刚刚我情绪激动,一时失控,还请道友不要见怪。”
廖煌站起来,摆手道:“郁前辈言重了,我现在心中满是愧疚,就别说什么恩情不恩情的事情了。如果当时我提早发现,这一场灾难都是能够避免的。”
听廖煌说起墨镜的事情,郁建军只能摇头苦笑:“天命,这只能是天命,这就是郁家的劫数,如何能怪得了道友?反而道友大能,硬生生的把大哥三弟他们的魂魄拘了下来,他们现在虽然死了,但却又没死。总之,不入轮回,不忘前世,我们兄弟还有再见面的机会,而且他们的一生所学不至于就这样白白的浪费。这般恩情,已经是天高地厚,请受我一拜!”
说着郁建军拜倒在地,廖煌连忙把他扶起来,苦笑道:“郁前辈不必如此,这件事情是我当时一时情急所做,如今想来,是好是坏还未可知。”
慕昭颜奇道:“廖道友这是何意?”
廖煌把他用鸡鸭魂魄瞒天过海、李代桃僵的手段和后果说了一遍以后,郁建军反而很看得开,直接道:“廖道友想的多了,我才不管来生如何,在我看来,作为一个人最重要的是他的记忆、经历和情感。如果把人比作是一本书,那么这些记忆、经历和情感就是书上的文字,一旦这些文字全部都消失了,只留下了一个干干净净的空白文本,那么廖道友觉得,这个空白文本,还算是那个人吗?”
廖煌仔细想想,长身一礼:“郁前辈说的不错,廖某受教了!”郁建军也是一揖到地,正色道:“我大哥三弟,苦学了一辈子,最珍贵的便是他们脑中的知识!这些东西是真正的无价之宝,若是让他们自己选择,我相信他们也绝对希望保存下这些记忆和知识的。”接着郁建军四处看了一下,赞叹道:“廖道友这件法宝实在厉害,竟然在内部自成一个独立的世界!而且在这里,魂魄竟然都不会消散!那么在这个世界当中,我大哥、三弟他们就等于还活着,我这里倒是有个想法,如果廖道友能够把凡间的一些科研设备弄到这里,而且我再传大家鬼修之法,这样一来,以这些郁家精英之力,说不定真的能够找出一条科学与玄学之间互通的道路,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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