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明祈见此倒松了口气,她迈着步子,进了这栋将她美好人生掐断的宅子。
“宋小姐,夫人现在正在接受心理疏导,您在此稍后片刻。”
楚家的老管家,是位慈善的奶奶,她引宋明祈进了客厅,又奉上了一杯茶水。
“听说夫人换了新的心理医生?”宋明祈小口饮着茶水,装作不经意问。
“没有换,还是原来的。”
管家态度恭敬,但她面上一闪而过的诧异并没有逃过宋明祈的眼睛。
“不是周淳雅吗?”
宋明祈笑着问,眼底寒意愈发凛冽,将茶杯重重摔在桌上,站起身来向楚宅二楼走去。
“宋小姐,您不能上去,夫人的心理疏导很快结束,您稍等片刻。”
管家急切的阻拦声从身后传来。
“我没时间。”
宋明祈加快步子。
她记着楚亦妻子苏元夕的心理疏导室,是在……
二楼第七个房间!
没有丝毫犹豫,她握紧拳头砸着房门。
“宋小姐,夫人现在在治疗,您的干扰会影响她的病情的。”
老管家忙给身后女仆递了个颜色,自己又上前想要抓住宋明祈的胳膊。
“她的病情怎样,我比你要清楚。”宋明祈灵巧避开,砸门的劲愈发大了起来。
卡塔——
门锁转动的声音响起,宋明祈停下手中动作。
开门的是位温柔娴雅的年轻女子,长发编成了复杂繁琐的辫子,手中还拿着个小巧精致的风铃。
常关注心理学杂志的人应该知道,这位气质温婉的女子,是近日里风头正盛的心理咨询师,周淳雅。
“你果然在这!”
宋明祈按捺不住心中怒火,冲进房门拽住周淳雅的衣领。
她穿得衬衫衣领很简单,棉麻布料,很容易攥在手中。
她的那张脸无辜极了,小鹿一样的眼睛也蓄满了泪水,娇怯模样,无论是谁看了都会觉得可怜想要抱在怀里怜惜一番吧。
可惜这样动人的场景,宋明祈看了,心中恨意愈发旺盛,
“宋明祈,这里不是你撒泼的地方。”
楚亦及时赶了过来,他穿着常服,显然一直在家里,不愿见客,才叫门童谎称他出门。
“你来的正好,为什么不声不响的雇佣周淳雅给苏元夕看那所谓‘惊吓症’,向媒体爆料的那些,也是你的手笔吧。”
宋明祈松开手,目光一转,瞥见瑟瑟发抖的苏元夕,不由冷笑。
“什么媒体爆料?”楚亦面露不解,他那双狭长的双眸眯起,“我们互助互利,我没必要做会阻碍你的事情。”
楚亦对一个人,对一件事的占有yù_wàng,宋明祈很是了解,自己手底下的人做什么事,他怎么可能完全不知道。
“你要继续拿这种事情恶心人,就别怪我鱼死网破。”
“别这样。”楚亦开口,他故意放松语气,想要缓和剑拔弩张的气氛,“我只是想治好我的妻子,能让她更好受一点也行。”
宋明祈带着嘲讽视线的扫过周淳雅,“国内有更优秀的心理咨询师,都比她这个大学经常挂科的半吊子强多了。一年前你找她做假证陷害我父亲,现在又和她沾染在一块,是想害谁?”
“宋小姐,不要用恶意揣测他人。我只是个看杂志选医生的普通人而已。”
楚亦无奈耸肩,“既然她会影响我们的合作关系,我会解雇她。”
“这样最好,相信只要你对外给出‘合适’的解约理由,西淮市没人会找她吧。”
二人一言一语,心照不宣的忽略还在旁边的周淳雅。
嘴角挂着无奈的笑容,楚亦摆出一副送客的姿势,“如你所愿,希望你也要给我同样优越的回报,我的妻子累了,谈话到此为止。”
“如果再出现疑似熟人爆料的新闻,我们的合作就终止,你就让霍景焕一辈子踩在你的头顶吧。”
撂下这句话,宋明祈头也不回出了楚宅。
霍景焕的车还在那停着,宋明祈咬咬唇,扬起笑容重新坐到副驾驶座上。
天已经蒙蒙黑了,她摸着扁平的肚皮。
饿了。
“时间有些久。”霍景焕看了眼表,开动车子不知走向什么地方。
“麻烦事,下个月是最后期限,如果拿不出以证我父亲清白的实质性证据,他就真要以诈骗犯的罪名的在监狱里度过一生了,甚至可能,被枪毙。”
每每想到这,宋明祈心里涌上很多种东西,有愤恨,有不甘,有紧张焦虑。更多的还是愧疚,无论是对父亲,还是对现下坐在身边的霍景焕。
她想救父亲,只能和楚亦达成合作。她不得不利用,她和霍景焕那点可怜的情谊。
“楚亦和西淮市警方来往很密切。”霍景焕一语道出重点,论和警方的交情,这点他是完全比不上楚亦的,毕竟人家从小到大都生长在西淮市,而他却在去了曼哈顿之后才开始接触家族产业。
虽然国际上霍氏的地位更高,可是在西淮市,楚氏的地位却更加稳固。
这是强龙不压地头蛇的道理。
“是啊,而且也是他控告我父亲的。”宋明祈苦笑。
“既然不太愿意说,也不用勉强告诉我,我也不是慈善家,无法什么事都施以援手。眼下不如谈谈吃些什么。”
霍景焕言语间透露着疏离。
“我想吃烤串,你知道吗,破产的这一年,我爱上了路边摊摊,大杯子里冒着白沫的啤酒,真的好喝。你也试试吧,我请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