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阡音睁开眼,却见身旁空无一人,她起身静坐了片刻,才想起他已回了京都。
其实她身上的伤已经好了七七八八,一直待在刺史府也并不合适,奇怪的是她也没收到任何来自风慎的消息,加之风萧如今镇守在凉州,倒是没有她什么事了,按道理,她也该回去向他复命。
之前的几年里,她从未闲过一日,可如今让她一直静养着,她定是无法习惯的,好在这样的日子不会持续太久,不然她定会憋出新的病来。
见外头阳光正好,她起身下床准备去园子里转一转,风中清甜的味道让她忍不住深吸了一口,连日里的烦闷之意也消散了几分。
在一旁照顾她的婢女忍不住想上前劝阻,她病还没好,怎么能在风口处站着呢,刚想说话,却见她朝自己摇了摇头,也是,在榻上躺了这么多天,无论是谁都会想活动活动筋骨的。
阡音看着地上的木枝,突然有种想要拾起来的冲动,这么多日没练,怕是手生了许多,她刚拾起来,却被人夺了过去。
她转头一看,正是刚从西越回来的临雨,他有些着急道:“哎呦,阡音兄弟,小心伤口,快回去躺着,养病要紧!”
殿下之前千叮咛万嘱咐,让她好好养病,不能有半分差池,连带着他都十分紧张起来,眼前可是他们殿下放在心上的人,无论如何,他也得护她周全。
阡音总觉得自从她受伤后,临雨看她的眼神就有些怪怪的,虽是不明显,但她多多少少都能感知到,她难道是做了什么让他奇怪的事情了吗?
临雨未察觉到她心中所想,只是催促道:“阡音兄弟快别在这风口站着了...”
阡音无奈地摇了摇头,她若是能说话,也不会出现如今这种境况。
等她回了屋,临雨才渐渐安心下来,他如今留在临州,可心却不在此处,他算了算日子,这会儿,殿下和临风应该已经回合了。
江州。
临风接到信,便准备在回京都的途中与祁怀瑾会合,这段时日,他一直奉命守在江州以备不测,如今临州一战已大获全胜,他也无需继续在江州守着。
两队人马会面后,临风看了看他的身后,却没有见到临雨。
“殿下,临雨怎么没和殿下一起回京都?”
祁怀瑾嗯了声,又耐心地解释了一句,“他在临州还有要事要办。”
临风看得出来,殿下如今有些兴致缺缺,他们这是在临州发生了什么事了吗?
他住了嘴,没有再继续问下去,主子的事不是他们这等下人能妄自揣测的。
简南等人与祁怀瑾一同回了江州,他见状上前道:“殿下,如今已到了江州,我等就不再跟随殿下了,还望殿下此去一路顺利”
祁怀瑾点了点头,“这段时日还要多谢你们,我知道你们不愿与朝廷有所牵连,这份情我便承下了。”
简南笑道:“殿下严重了,国难当前,这都是我们该做的,以后若是有用得上我们的地方,殿下尽管开口。”
祁怀瑾看了看回京都的方向道:“我们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几人刚要出发,便听祁怀瑾道:“你们先去,我等等追上你们。”
还未等临风开口劝阻,便已见他扬尘而去。
祁怀瑾随着记忆,来到了那家香见客栈,他们第一次相遇的地方,如今这家客栈已经改了名字,掌柜也换了人,连里面的格局也都变了模样,可那日的情形他还历历在目。
就是在那个时候,他揽住了她的身子,知道她是女子之身时,他心中涌起了一丝异样之感,若是再来一次,他定会将她圈在怀中,不让她有一丝犹豫之色。
他忽地笑出了声,将一封信与一袋银子递给了掌柜。
掌柜是个会察言观色的,他笑着道:“公子可是有事情需要帮忙?”
“过一段时日,若是有位不会言语的公子来到此处,你且问他认不认识景翊这个人,若是他认识,你便将此信交与他。”
掌柜点了点头,他不经意颠了颠银子的重量,这个忙倒是好帮,“公子你放心,这事我一定放在心上,可若是那人一直没有出现呢?”
“那这封信你便一直留着,我今后还会再来。”
祁怀瑾说完便离开了客栈,他回头又望了望客栈。
他知道她会来的。
.....
西越国。
越离正在御书房批阅奏折,便见一个太监进来禀报道:“王上,三王爷已经到了门外,您看?”
他放下手中的奏折,缓缓道:“让他进来。”
越北寒进了御书房,在他眼前跪下道:“父王,儿臣前来请罪。”
越离倒是饶有兴致道:“哦?你倒是说说,你何罪之有?”
越北寒顿了一顿,“儿臣不该轻敌,不该让凉州城落入北祁之手,更不该失了民心...”
越离听他说完这一大串罪责,脸色稍缓道:“你可知接下来你该怎么做?”
越北寒沉吟了片刻,“韬光养晦。”
“你就跪在这里,两个时辰之后再起来。”
才过了一个时辰,便见一个太监又进来禀报道:“王上,卫贵妃和四王爷求见。”
越离朝着跪得笔直的越北寒道:“你母妃还真是沉不住气。”
那个太监有些迟疑道:“王上?”
越离摆了摆手,“让他们在外头等着。”
卫贵妃听越北寒正在御书房中,便即刻赶了过来,她有些摸不清越离的意思,只觉得因为此次失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