铭把达儿也抱上了炕,自己拿着猎物,到外间收拾去了。达儿挤在安儿的怀中,犹自叽叽喳喳地诉说着雪地捕鸟的乐趣,还糗了一通阿土和鹰嘘。
原来,他们在给鹰雪分配猎物的时候,看到来接妹妹的鹰嘘,手中拎着已经死翘翘的猎物,上面还有个箭孔,往下滴着血迹呢。经他一解释,才知道三个少年缺乏耐心,最后放弃了用竹筐捕鸟,而是拿起弓箭,把鸟儿当做了练习的靶子了……
安儿她们把三个少年取笑了一通,阿土还强词夺理说:“管他怎么捕到的,我们终究捕到了猎物。再说了,我们的战利品,未必没有 你们的多!”
达儿活灵活现地学着阿土的语调和表情,然后笑得在炕上打滚儿。安儿趁机呵他的腋下,小家伙的笑声更响亮,在宽大的炕上滚来滚去,躲避着安儿的“偷袭”,还偷空伸出小爪子,给安儿来个反击。
晚上的时候,安儿用刚捕到的山鸡和鹌鹑,给家里几个馋猫做了“叫花鸡”和“香酥鹌鹑”。
她把猪肉和发好的香菇,剁成馅,塞入腌渍好的两只小野鸡腹内,然后裹了一层带着清香的叶子,再用泥巴厚厚地糊起来,塞进炉膛里面。达儿奇怪地道:“炉膛里的火那么旺,野鸡不会被烤糊掉吗?”
“不会的,外边不是裹着厚厚的泥巴呢吗?”安儿示意小家伙往炉子里塞了一根木柴,把火烧旺,开始做另一道“香酥鹌鹑”。
外面,雪又下了起来,先是轻盈的羽毛状,不多时又变成了乒乓球大小的小雪球,伴着呼啸的北风,在天地间肆虐着。
安儿轻轻叹息一声,回味着下午难得的雪晴时光,手上做菜的动作没有停。
“香酥鹌鹑”的做法有些繁琐,鹌鹑收拾好洗干净后,要先用刀拍松——这个步骤,当然不用她亲手完成。然后放入小陶罐中,加入种类不多的调料,搓匀后,腌渍半个钟头左右入味。然后上屉蒸熟,沥去汤汁和调料渣,再把所剩不多的玉米粉,均匀地撒在鹌鹑上,沾匀。
然后炉子下改为小火,把猪油烧至七成热,把一个个鹌鹑下入热油中,炸至酥脆焦黄,捞出装盘。
猴急的达儿,闻着油炸鹌鹑的香味,口水流了老长。迫不及待地从盘子里拿了一只,手烫得嗷嗷叫,却还是舍不得放开。
他轻轻咬了一口,顿时觉得齿颊生香。鹌鹑干香酥脆,肉烂香浓,吃得他差点把自己的舌头吞进肚子里去。一只鹌鹑被他三两口就解决掉了,就连炸得酥脆的骨头,也被他嚼碎了吞进肚子里去。
小家伙欲罢不能,又伸出小爪子,拿了第二只,却被安儿拍了回来:“等我烧好了蛋花汤,叫花鸡也该好了,到时候一起吃!”
达儿不好意思地笑笑,道:“鹌鹑太好吃了,体型又小,可以当零嘴儿,不占什么地方的。”
安儿白了他一眼,心道:就十来只鹌鹑,都给你吃了都未必能填饱肚子,别人还能尝鲜吗?
好在“叫花鸡”很快新鲜出炉了,香酥鲜美的鹌鹑,金黄澄亮,肉质鲜嫩酥软,香味浓郁的叫花鸡,再加上清淡的紫菜蛋花汤,阿布一家四口吃得是满嘴流油。
入冬后,安儿总是变着法儿给他们做好吃的,这才十几天,每个人脸上身上都长了些肉肉,要这样下去,等到开春不知道会肥成什么样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