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来已是中午,这几天输出的体力急需补充。当我起床站起身,隐约中听见有人说话,声音很小,一个细微的扭头,声音都会消失,再去听,周围重归“安静”。
“大锚,起床!”不管什么事,先吃饱了再说。
“啥事……?”大锚伸了伸腰,继续睡。
“你吃不吃饭,我可不给你带!”大锚“哦”了一声立马弹起。
我看了他一眼,说:“没脱衣服,就是方便。”
出了门,我对大锚说:“你刚刚听见了没有?”
“听见什么?”大锚伸了伸懒腰。
“刚刚有人说话。”
“没听见……”
“可能是我听错了。”
“什么听错了,这是人家小苗自己打扫的,哼!”郑大爷从小苗屋里出来,正好被我俩碰上。
这间屋正是昨天有屎的那间。郑大爷刚刚那一“哼”明显对我俩有成见。不过我肯定,这绝不是我刚刚听见的声音。
事到如今,我俩在郑大爷心目中的形象无法复原,只能弥补。我指着大锚说:“昨天让你住这里,你还不乐意,挑三拣四。看看人家新来的,这种觉悟,我们要学习!”
我刚说完,大锚又贫起来,这次改成了歌唱:“我们是共产主义接班人,继承革命先辈的光荣传统,爱祖国,爱人民……”
郑大爷喘着重气,额头的青筋都想爆出来抽大锚两下。毕竟是上了岁数见多识广,他转头对小苗说:“晚上别乱走哈,有事叫大爷。”话语中透着慈祥,小苗就像亲孙子一样。郑大爷对待小苗的态度跟对我俩简直天壤之别。我擦了擦脸,怀疑自己脸上被人写了“贱”字……
郑大爷走时还送了我俩一个字:“贫。”
等郑大爷走远,大锚说:“他就是看咱俩不顺。”
我调侃他,说:“平时让你减肥,你不听。一脸肥肉,比卖猪肉的还油腻,我看你都烦,别说别人。”
“你不胖,他咋对你也爱答不理?”
我特意走到那坨屎旁,居然一点痕迹都没了,地面如同一面镜子。我对大锚说:“看见了吧,这就是招人喜的原因。”
大锚走到跟前,惊叹道:“真他娘的干净,比其它地方还要干净。”
小苗明显很单纯,带着一副厚厚眼睛,头发有些蓬松邋遢,灰色的外套磨的有些发白——典型的书呆子模样。从样子看,小苗属于,有东西也不会跟你争抢的那类人。
“小苗同志,你是大学生?”我跟大锚做了介绍。小苗这种同志需要一句一句的问,才能和他聊下去。
“没考上。”小苗挠了挠头笑着说。
“那没什么大不了,明年你肯定能考上。”我给了他“一碗清淡鸡汤”。
“我老师说我情商低,让我出去走走。”说了一会话,小苗有些尴尬,很明显,他不善于交际。
“好事……好事……”
跟小苗聊了一会,算熟悉了。小苗拿着书本心不在焉的跟我俩聊着,见状,也不好打扰他学习,我叫上大锚出了门。
领了饭票。吃完饭,我跟大锚四处闲逛。厂里人船员不是很多,港口停靠的渔船倒是很多。
因为都是厂里的船员,上船逛一逛,没人阻拦。后来一打听才知道:这厂里的船全都在码头,一艘下海的也没有。他们津津有味的给我俩讲了虾老大的故事,我才明白原来是这样。由于虾老大的原因,现在船员都害怕出海,一时间查不出原因,恐怕不好平息此事。凤山县靠海,捕鱼是它主要的经济产业之一。听说领导的压力很大,还说只要谁查出原因,不管什么方法,都会给与奖励!
临走时,船员嘱咐我别外传,要是被厂长知道散播谣言,会被扣工资;特别是对新来的更不能说。我点点头,做了保证。
午休过后,小苗便被分到“鲁凤渔2290”,他负责船底的打磨和刷漆,这也是所有新船员必须的经历。但是我跟大锚却迟迟得不到安排。
大锚疑惑的问:“咱俩昨天就来了,凭啥不给咱俩分配工作?不会是郑老头使坏了吧?”
“他哪有那个权力。”我说。
“那就是姜主任,肯定是他。”
“你别整天看谁都跟敌特分子一样,人家没你想的那么坏。”
大锚坐起身,一副认真模样,说:“老帆,你可不能叛变投敌啊……听说最近有不少漂亮女特务,专门勾引男人。”
“就算勾引,也看不上你我,有什么价值?等你做了科长再操这份心吧。睡觉。”
就这样,又是一天,依然没有给我俩分配工作。我跟大锚都快成“少爷”,天天宿舍、食堂、海边来回逛游。再这样下去,我俩就“腐化”了。
这天夜里,我上厕所,正好吃饭的缸子也没刷,打算两件事一起“解决”。拿起手电走出了房间,由于房间布局的原因,我去厕所要经过每一间宿舍。
路过其它房间时,隐隐约约听见有人说话。这种声音很小,像是在交流什么,但我敢肯定这不是小苗。我第一反应是——敌特分子,不管是什么,我都要弄个清楚。
耳朵贴近门板时,声音又消失了。几次下来都是如此,我上了三楼,我想知道三楼有没有这种情况。
三楼离一楼有人的地方更远,来到这里呼吸的空气都变得更凉。黑洞洞的房间,没有一点生气,杂乱的桌椅堆积在屋内,有种到了阴间的感觉。
三楼的情况更加“复杂”,除了有人说话,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