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中,闲杂人等,鱼龙混杂,其中有不少是这些个势力布下的眼线,为的便是散播谣言,改变局势,推动群众,使舆论往自己一方偏颇,也方便收集情报。
毕竟,客栈内人流量大,来来往往的过客匆匆,口不择言,又喜欢卖弄卖弄自己的消息灵通,博人眼球,遂总是将一些别人不知道,自己知道的第一手对自己无关紧要的消息当做饭后茶点,消遣消遣。
那人嗓子好似一个大喇叭,叭叭个没完,声音响亮,整栋楼都能听个一清二楚。
“你们可知道宁阙定了门亲事?”
“啥米?这么大的事,我怎么就没听过,不会是空穴来风吧?”
“你们可真是孤陋寡闻,宁阙可是为了这女子跟傅家的傅彪天打了起来,听说这女子本是宁印旺的女儿,要嫁给傅彪天为妾,拜堂都拜了两拜,差点就送入洞房了,结果这宁阙横叉一脚,打乱了婚礼,最后说要娶此女。”那人嗓子有些发酸,随手举起桌上淡出鸟的酒水一饮入喉,小憩一会。v更新最快/
众人听得也是心神荡漾,傅家与宁家的摩擦也是略有耳闻,可这出戏却鲜少有人知道,如今听得心痒痒的,立马便有人催促道:“喂,我说兄弟,你咋磨磨唧唧,像个腐儒一般,说话说一半,吊人胃口。”
“嘿嘿,我这不是第一手才得到的消息吗?后面可是精彩得很,宁印旺这老东西可真不要脸,为了攀高枝,把自己女儿嫁去做妾,当初转给宁阙做妻还磨磨唧唧犹豫个半天。”
“嘿,说重点,说重点,这乱七八糟的恩怨少说为妙。”一个秃顶的老大爷扬声道。
那人故作模样的清了清嗓子,双手杵在腰间摸了一圈,一把拍在脑门上,“哎呦诶,出门忘带钱了,我还是回去取点毛钱在来吃酒。”
身材发福的中年人鄙夷的看了两眼,心里透彻,哐当,一锭银子扔在桌上,“婆婆妈妈干啥子,好歹也是一个大老爷们,干脆点,若是说得顺爷的耳,另有重赏。”说完捞了捞耳朵,轻轻一弹小拇指,往后靠了靠高人一档的太师椅,整个人都显得有些慵懒。
那人眼睛一亮,嘿嘿笑道:“多谢大爷,要说这宁印旺的女儿宁印霜,模样也是小家碧玉,婉柔贤淑,可遇到了他父亲这不讲理的人,两人这不闹脾气。结果前几天,宁印旺不知怎么地,发了神经,臭骂了宁印霜一顿,将她气得离家出走。”
“这一走可不得了,在清灵县碰上了云罗寨有名的纨绔罗盘龙,此子与地痞无赖没啥区别,吃喝嫖赌,样样精通,不学无术,要不是有个便宜爹,早就沦落街头了。可这事你说巧不巧,罗盘龙恰恰看上了这端庄秀丽的
宁印霜,开始还是人模狗样的来一顿花前月下,设计各种套路博红颜一笑,可宁印霜爱理不理,结果导致这家伙恼羞成怒,一时精.虫上头,竟想玷污她的清白,最后这档子事就这么成了。
“你说这闻名于霞尔的宁阙,面子往哪搁?未婚妻子,被区区一个好色之徒下药强夺了清白,这顶绿油油的帽子可得戴好戴正喽。”那人唏嘘一声,一代天骄竟出现这等污点,真是令人惋惜。
宁阙双目陡然圆睁,一拳重重砸在桌上,砰,一个跨步,一把拽起那人提高一尺,猩红的双目透着丝丝残忍,双手如火烙般在脖子上烙出两条血痕,“说,宁印霜现在人呢?”
那人都还没反应过来,奋力挣扎无果,脖子如同被钩爪拽住,进气少出气多,声音打颤,像个哑巴般喊出的声音极为纤细微小。
“放……放……开……我。”那人嗓子眼好似被堵住了,声音小的可怜。
宁阙双臂上虬龙般的青筋才淡了下去,凝视对方,血煞之气扑涌奔腾,瞬间压得对方喘不过气,“若有只言片语的假话,便让你横死当场。”
“你……你是宁阙?”那人抬头刹那,肝胆欲裂,看出了只是稍稍改换行头的宁阙,随后立马合盘托出。
在宁印霜寻死之际,一个鬼影闪过,将之救走,从此便下落不明。
宁阙一把将其推出,重重的砸在那根石柱上,咚咚,石柱抖了抖,外倾斜了三寸,屋顶灰尘簌簌而落。
“走。”
宁阙压下心中熊熊烈火,这事肯定不是这么简单,真到了千钧一发之际,宁印霜肯定会自报家门,罗盘龙胆子再怎么肥,也不敢再老虎头上找虱子,其中蹊跷可想而知。
不过当务之急,还是以找寻宁印霜为主,说不准对方就是冲自己而来,宁印霜不过是受了无妄之灾。
病急乱投医的宁阙哪还管得了其他,径直去往宁家大院,两个门卫哆哆嗦嗦,不管多问。
气急的宁阙莽莽撞撞,不知为何,心中混乱如乱麻,一把推开傅清妍的宅院,看着对方高堂危坐,一口一口品茗着香茶,两侧则是站着十多人,像是恭候大驾一般,堵住大门,怒目而视。
宁阙开门见山,道:“傅清妍,你把霜儿怎么样了?”
傅清妍倒是悠哉悠哉,不急不缓的整理着仪容,理着宫装的边边角角。
“哼,有娘生没娘教,懂不懂尊卑,傅夫人乃是你后娘,理该躬身弯腰的行礼才是,如此不知礼数,日后出去岂不是要丢傅夫人的脸?”一个贼头鼠目的矮子叫嚣道。
宁阙连正眼都没看一下,倒是令矮子陷入暴怒,本想上去给宁阙一个
教训,却看到姬雪往宁阙前方踏了一步,立马胆怯的退缩了下来,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