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阑乘死了的消息传到陈宇巡的耳朵里,立刻让这汴州通判觉得是如雷贯耳一般。胡阑乘是自己最喜欢的小舅子,他的姐姐也是自己房中最会疼人的女子。姐弟二人关系甚是亲密,要是让自己这第三房姨太知道了这个消息肯定就得一哭二闹三上吊,到时候自己的府上可就是不得安宁了。
想到这陈宇巡更加愤怒,拎着刀就走了出去,还叫上了许多的官兵。
路上陈宇巡已经了解了情况,知道自己的小舅子是去找一个姓常的姑娘而死的。那个姓常的姑娘他知道,她是汴州城公评的“豆腐西施”也是公认的汴州城十大美女之一。本来他当时也想给这个姓常的娘们儿收了当姨太,但是自己的小舅子却告诉自己说这小娘们儿的爷爷是曾经的天下第七。这就让陈宇巡打消了这个念头,毕竟天下第七这个名头可比他这个汴州通判好用多了。况且人家也没有犯法,如果自己强迫姓常的那个娘儿们,那么到时候自己肯定会被常德春杀了。
但是现在胡阑乘死了,这杀人可是死罪,也甭管你是江湖上第几的高手,就是天子犯法也与庶民同罪。所以这一次陈宇巡有一万个理由去常家讨个说法,也有一万个理由给常淑贞带家里当个小姨太。
想到这陈宇巡加快了步伐,心里有如猫抓一般瘙痒。而对于胡阑乘的死,他只有在刚听闻的时候有一丝难过,紧接着就跑到了脑外,可能过几天他连胡阑乘是谁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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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武元陷入昏迷之后梦到了许多人,有汴州城卖豆腐的老头儿常德春、有剑气如雨的杨万材、有三拳,冬、入冬、雪打出后雪封汴州城的谢灵臻、也有敲桌论道,问天请茶的席洪亭。这些人一起出现在他的梦境里,每个人悟出的道都不同,因此选择的路也不一。用世人的眼光来看他们之中有好人也有恶人,但是从道的角度来讲,每个人都是为了证自己想要修的道才会如此。
善恶之分不易妄加,盖棺定论之事不是留给后世人,而是留给后证其道之人。
秦武元在梦中将每个人悟出的道都悟了一遍,常德春的逆天之道他先行悟出,谢灵臻的令天之道他还在悟。
谢灵臻的三拳相较于其他人的招式略显单调,但是其他人的招式不是在人的范畴,就是违天、请天,而谢灵臻是货真价实的号令苍天。因此秦武元难以悟出,但是他现在已经摸索到了一些门路,至于最终能不能完全悟出,这还要看秦武元接下来的悟性。
这一梦看似很久,但是秦武元只是昏迷了十几分钟就醒了过来。尽管他的一些气运被天人收走,但是集众人之道的秦武元此时神采奕奕,一点也没因为气运减少而萎靡。
醒了的秦武元第一件事就是去看易轻言的伤势怎么样了,他匆忙穿上鞋就跑了出去。一出门就看见端着水盆的常淑贞在走廊里走,秦武元立刻上前问道:“常姑娘,我易大哥的伤势怎么样?”
常淑贞见秦武元突然出现立刻吓了一跳,但是很快就平静下来,微笑道:“秦少侠请放心,易大侠并无大碍,静养几天就好。”
秦武元一听就放下心来,然后和常淑贞一起去看易轻言。等着进屋的时候他看见关楚生正在给易轻言擦拭身上的血渍,他走上前一看那未换水的铜盆里清水早已变得血红。
秦武元见状自责地打了自己一巴掌,要是自己当时早点回来易大哥也不会遭受如此折磨。
一旁的关楚生听见秦武元来了本要说话,但是还没等他开口就看见秦武元满脸自责地打了自己一个巴掌,于是他立刻上前拉住秦武元的手,另一只手摸着秦武元被打红的脸,问道:“小武,你这是干什么?”
秦武元自责地摇头,叹了口气,道:“关二哥,都怪我才让易大哥变成这个样子!我恨啊!恨我没能早点回来,恨我没给易大哥报仇去把那些打伤易大哥的杂碎都给打死!”
关楚生听后以为秦武元责备自己没有杀了那些人而是放他们走,于是他立刻急着解释道:“小武,你别怪自己,要怪就怪我给那些人都放跑了,是我妇人之仁了!”
秦武元见关楚生责备自己,于是他立刻反应过来自己说错话了。他本来的意思只是因为生气那些人伤害易大哥而没有得到自己的惩罚,但他并没有去责备关楚生的意思。因此秦武元立刻上前拍了拍关楚生的肩膀,道:“关二哥,我没有责备你的意思,我刚刚那么说只是心疼易大哥的伤,气那些人的做法。如果今天是我处在那种情况,我也不会动手去杀了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人。”
关楚生听后摇了摇头,其实他现在也有点后悔当时心软了,因为他给易轻言擦完血迹后才发现易轻言的身上都是伤痕,可见那帮杂碎当时打他有多狠。
就在两人都自责的时候,陈宇巡已经带人来到了常家。
陈宇巡派手下的一个人站在门口扯着嗓子向屋内喊道:“大胆刁民,杀人了不去报官自首,却窝在家中做那缩头乌龟。你们可是好大的胆子,现在我们的通判陈大人来了,你们还不乖乖出来束手就擒?我跟你们讲……”
那手下还要说话,却被陈宇巡一脚踹了个跟头。显然陈宇巡已经不耐烦了,朝那个手下吐了口唾沫道:“你他娘的哪来的那么些废话?都赶紧进去给我抓人!”
说着,众人一窝蜂地涌进常家。
路上的行人见官兵进了常家,纷纷都停在常家门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