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鹏几人却是一脸为难,想动手,对方身份也不简单。魏景人虽然老实本份,可毕竟是他们的头,这公然和领头作对的事他们可不敢干。别看他们平时不把魏景当回事,可现在魏景有小舅子帮忙,谁敢惹祸上身,谁不知道高小欢这小子除了混蛋之外,还有几个死党朋友,真得罪了高小欢,那些死党朋友明面上不找他们算账,可背地里给他使坏却也是件头疼事。
闹到现在这样,魏景也不知道该帮谁好,自己小舅子可是为了自己才得罪董青松,自己不可能坐视不管。
“你们在干什么?”这时候,牢房门口出现一个華衣老头,一身劲装衣打扮,下巴留着山羊胡,胡子已经花白带着银丝。
董青松见到老头出现,顿时苦逼着脸迎了上去:“刑管事,你可得为小人做主呀!魏景仗着自己是狱头,竟然带了小舅子过来打伤我,你看……”
人不要脸起来,真的很可怕,刚才在场的几人都眼睁睁的看着,明明是董青松他自己动的手,现在却还恶人先告状,其他几个同僚都开始投以鄙视的眼神。
高小欢的名声虽然不是很好,可董青松这行为举止更让他们瞧不起。
“怎么回事魏景!”刑管事人名姓刑,在官府之中并不是正职,但主要负责刑事拘押的事务,所以都称为刑管事。县衙大牢狱卒都归刑管事掌管,他有权利决定狱卒的职位变更,也就相当于大牢里的一头。魏景的狱头职位都是他给的。
魏景见到刑管事,心里也是害怕,尤其是闹出这样的事,自己私自带了小舅子过来,倘若刑管事追究起来,他恐怕职位难保。他本想见到刑管事先和刑管事禀明原由,可谁知自己嘴笨反应也慢了半分,竟然让董青松先来个恶人先告状。
刑管事听了董青松的哭诉之后,不由得脸色严峻,皱眉头看着魏景和高小欢冷冰冰的问道:“魏景,他说的是这么回事吗?”
“我……”魏景紧张得冷汗直冒,说话也变得吞吞吐吐的,憋了半天,想要解释,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要说这事的过错,他确实是有。
“哼!我县大牢虽说上面没有明文规定不允许带家属进来,可你魏景好大的胆子,竟然私自把自己家人带到大牢里,你当这县大牢是你家,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吗?”
董青松看到刑管事生气,脸色顿时得意洋洋。虽说大魏朝廷没有明文规定他人可以随意进入牢房,但是自古以来大牢都是闲人免进之处。当然了作为狱卒,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这县牢房包括大魏天下所有的牢房其实都有一个潜规则。所谓的潜规则就是大牢里的狱卒们都可以私自带人进来。当然了这情况一般都是关押犯人的家人想见犯人,然后花点钱打点狱卒,然后狱卒行个方便。这些狱卒本身就没什么薪资可拿,不搞点好处,他们这工作也不好做。所以上面的人就算知道了,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魏景在大牢里做事也有几个年头,自然知道。所以他带小舅子进来,也觉得不会有什么问题。却没想到因为五吊钱的事,小舅子和董青松闹得这么大,现在还被刑管事给逮了正着,这董青松再煽风点火一翻,魏景心里叫苦不已。这事如果刑管事真要追究不放,他的狱头职位恐怕难保。家里的生活全靠他顶着,躺若没了工作,这以后日子可就难熬了,一想到这些,他就后悔不已,恨不得一头撞死以证明自己的清白。
可天下没有后悔的药吃,魏景面对刑管事的责问,紧张之下,根本说不清楚。
高小欢看在眼里,急忙站出来说道:“非也!刑管事这事怪不得我姐夫,主要是我自己要来的,不关我姐夫的事!”
“小欢……”魏景心里一急,没想要这个时候小欢还不知道天高地厚。
魏景想要阻止小舅子继续闯祸。刑管事却冷哼道:“魏景你别插嘴,让你小舅子自己说,我今天我倒是想听听他怎么说得清楚。若是有理我就不追究,倘若无理,那他既然来了就别想轻松的出去!”
“没错!这小子坏名在外,今天不让他吃点苦头,他都不把刑管事你放眼里,还当着这县大牢是自己家呢!”董青松在一旁扇风点火,恨不得现在就把高小欢给抓起来一顿严刑拷打,最好是连着魏景一次整了。
可能是表现过了头,结果却遭到了刑管事的白眼,看刑管事眼神不善,董青松急忙缩了缩脖子,往后退了退。
“你说?”刑管事看着高小欢冷哼一声。
魏景脸色发白,很是担心小舅子生怕他说错话,想要出言提醒。
“刑管事是吧!是这样的,董青松他借了我姐夫的钱不还,你应该知道我姐夫的脾气……没办法只能我自己亲自出马跟他要债……”
高小欢说的是事实,牢房里多人都在场,他们自然无话可说,事情闹到现在这种情况,他们帮谁都不好,只能实话实说。
高小欢口才本来就不错,把所有事情都归结为要账上。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刑管事听了之后,就算有心帮董青松也办法颠倒是非。“刑管事,事情不是这样的,这小子他……”董青松涨红着脸想要狡辩。
“他什么?人家上门要账天经地义,你有钱不还你还有理,竟然把事情闹到这里来,不用多说了,这个月你的薪资不用领了!”
刑管事说完冷哼一声,背着双手转身就走。
“刑管事……”董青松铁青着脸,心里很是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