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正是一年中最冷的时候——
“你个小崽子!叫你个洗衣服你洗的那么慢!”一个老妇揪着一个衣衫单薄的女孩儿的耳朵,大声吼着,“你怎么这么没用?!啊?存心的呢!”
女孩的耳朵被揪得生疼生疼的,她大叫着求饶:“奶奶,奶奶,我错了,下次,下次我一定洗的快些!奶奶,别揪了!别揪了!我疼!”
老妇看着她,冷冷地说:“你个死没用的贱种,哼,也配叫我奶奶?!快些洗衣服!”
女孩连忙卖力地洗衣服,那名老妇又狠狠的瞪了女孩一眼,才走,嘴里还骂骂咧咧:“真是,养了个这么没用的贱种!”又回头看了一眼女孩,才放心地走了。
待老妇进了房间以后,女孩颤抖着将手从冰凉刺骨的冷水里拿出,那双手已经变得僵硬,颜色已经冻成了触目惊心的紫色,风一吹,疼极了,仿佛下一秒,手就会碎掉一样。女孩悄悄的抹了一把泪,滚烫的泪水也很快变得冰凉……
她,叫做花向晚,并不是花家人的真正的血脉,她是娘从外面捡的,那时,她还是一个婴儿,今年,花向晚十三岁了。这八九年来,她受尽了委屈,受尽了花家人非人的虐待,但是,花家人到底是养了花向晚几年的。
所以,花向晚就尽心尽力地帮助花家人做事,不断包容他们,希望他们能被自己感化,可是……花向晚一想到这些,眼泪便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花向晚,你洗好衣服没?!”花王氏,也就是她唤做“奶奶”的人,在里屋喊着。“哦,奶奶,我洗好了!”花向晚急忙将面上的泪抹净,回答。
“洗好了便行,”花王氏听了,又说,“那你就再去山上,找些什么好东西回来,到时候,卖这些东西的人少,我们拿去卖,,就有钱可赚了!”
“我……”花向晚急忙搭话,可却又听花王氏喊道:“我什么我?!让你帮我们做点事儿都不行啦?!就问你去不去?!”
花向晚只得应下,但现在天气着实太冷,于是她向花王氏要了一件稍微厚了一点的衣服,借来穿着上山。花王氏本来是不愿意给的,可是又想到现在天气真的太冷,若是花向晚冻坏了,可不就没有人给花家做事了么?
思及此,花王氏到底是把花青青的衣服借给了花向晚穿。花青青本是百般不愿的,被花王氏说了好一会儿,才同意。不过,临上山之前,花青青恶狠狠地对花向晚说:“你个小贱种,若是敢蹭脏或蹭坏了我的衣服,我要你好看!”
花向晚急忙唯唯诺诺地应下。
只是,这个悲惨的女孩还不知道,山上等待着她的,将是死亡的绝望……
花向晚来到了山上,山已经被皑皑的白雪覆盖,有些深,有些浅,稍不注意便会踩到积雪积得深的地方,就很难再出来外艰辛,担心哪一步走错了,就会陷进去,或者是踩到雪很薄的地方,打个滑,就摔到石头上了。
花向晚看着周围的那些形状各异的石头,不禁有些害怕,又瞄到石头尖锐的地方,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自己定要走的小心些!
可是……她还要挖东外进退两难。
只是,有时候,越担心会发生的事,就越有可能会发生,事实证明,花向晚的担心是对的——她踩进了积雪比较深的地方!于是,她的腰部以下的位置,完全陷进了雪里面!!!天啊!!
她不就是出了个神吗?!用得着这样?
“有——人——吗——?”花向晚拼尽全力大声喊,“有——人——吗——?”“——人——吗——?”“——吗——?”她的回音在山上响起,是密密的林木将她的声音挡了回来。花向晚本也没抱着多大的希望。
可是,看到此情此景,她却突然很委屈,很想哭,鼻头一酸,便哭出了声。
哭了也不知多久,花向晚哭得有些累了,才停下来,开始思考脱离积雪的办法,雪软绵绵的,根本不可能撑起来,而且她此时的力气也定然是不够的,所以花向晚很快打消了用双臂撑着雪的办法。慢慢的,她的目光,转向了边上的树。
那些树都长得很高,可也有不少枝条长的位置极低,努力一下的话,还是可以够到的。思及此,花向晚努力向上一蹦,也不知是她运气好还是什么的,竟然一下就抓住了!
花向晚开始使劲儿,努力抓住那根细细的枝条,手边向一边移动,抓住了更粗的枝条,随后努力把自己往上拽。终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花向晚总算是把自己拉了出来。
可是,此时,她踩在了一堆薄雪上,脚一滑,身体失去了重心,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头重重地撞在了一块石上,流出了殷红的血。花向晚的眼睛,闭上了,气儿也没了一丝……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大约是有两三个时辰,花向晚的眼睛,竟又睁开了!比以前的眼睛,还要明亮百倍,明亮千倍!若是此时有人在这里,定会吓得大叫起来:“啊!!!诈尸啦!”
“嘶!好痛啊!”花向晚大叫一声,手随本能伸到了后脑勺哪里,摸到了受伤的部位。此举引得她嗷叫一声,马上将手伸回来查看,企图弄清手上黏糊糊的东西是什么。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天啊!这竟然是……竟然是血!
花向晚又朝边上看去,周围,是白茫茫的一片——显然,此时这里已经入冬了!
想到这一点,花向晚这才开始注意到周围的气温低得不能再低,而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