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作为读者,您肯定认为主角嘛,一定是被套着光环的,再大的灾难也会挺过去。
可惜,老天爷并没有改变什么,甚至还在我的背后捅了一刀,将我更快的推向了深渊。
太阳刚刚过头顶的时候,我已经明显看见两道激流就在距离我一海里多的地方汇聚,那里形成了一种独特的水纹,浪头不再是朝着岛的方向汹涌,而是两道激流在彼此的撞击,这种撞击发出滔天的声响,比我所听到的那种“咔咔”声还要大、还要澎湃的多。
伴随着每一次的互相撞击,两道激流翻起巨大的白色海浪,并形成一道两层楼高的海雾,我知道,只要我钻进去,就会命丧黄泉。
拼命的摇着双桨,但这一叶小舟在茫茫的大海面前却显得那么无力。
就在这时,连我都已经相信了自己即将丧命的结局时,海面上突然刮起了一点点微风,风向似乎向东!这让我本已心如死灰般的心情顿时燃烧起了腾腾的希望。
放下船桨,立刻跳下木凳,在内舱里竖起那个由小椰子树做的桅杆,又架好三角小帆,这一系列的动作是那么的娴熟和一气呵成,事实上我并没有刻意的训练过,这是肾上腺素爆发的结果,一定是!
靠着那么一点点微风,船头似乎稍稍有所偏转,但角度仍然无法令独木船脱离激流,感谢老天爷,在随后的一个小时里,那股风竟然慢慢的大了起来,径直的把我和小船向东吹去。
身后那滔天的碰撞声离我越来越远,我这才算稍稍的定下了一点神,那种死里逃生的感觉令我心悸,两眼不停地向外冒着泪水,我竟然躺在了内舱里嚎啕大哭起来,直到我感觉到还是有些不对劲,才再一次坐直身板儿跳上了木凳向远方望去。
这一望不要紧,本来认为自己死里逃生的惊喜心情立刻又沉到了海底,那股原本救我出厄运的神风,却并不是把我吹向岛的方向,而是令我的船向东南方向涌动,这个风向令我的小船离岛渐行渐远,而那三角小帆在这种风向下,无论调整到什么角度,都无法让它利用风力把船向岛的方向再前进半米。
慌不迭的撤下风帆、拉倒桅杆,再一次用尽全力的摇着船桨,试图用自己这一膀子力气去对抗这股本来是救我命现今却又快把我推向深海的怪风。
独木船距离海岸线差不多足足有十海里左右的距离,这样的距离,潮汐所产生的海浪已经没有那么多向着岛屿的推力,反而是反作用力比较多,在风和这股反作用力的双重影响下,我的船迅速的向着身后毫无边际的深海奔腾了过去,无论我有多么用力的摇桨,都无济于事。
内心中明白,只要我被冲进深海,这艘船就一定会迷失方向进而再也找不到小岛方位,而我本人,也会自此漂泊终生直至水尽粮绝死在船舱里成为干尸。现如今,想活命,唯一的出路只有用光所有的力气划船,向着小岛的方向划,即便看起来我还是被吹慢慢远去,但我知道,假如我不划,就会被吹得更远,而只要再努力划几小时,能坚持到涨潮的那一刻,潮水就会抵抗这股邪风,把我送回岛上去。
根据“没有最坏只有更坏”法则,此时的风越来越大,天空中慢慢开始密布着黑青色的乌云,而东面的天上、更加浓厚的雷云层伴着肉眼可见的闪电正向着我所在的这片海域奔袭过来。
海水随着这场大风开始肆意涌动,继而转为几米高的大浪,最终,一片片犹如小山一样的巨浪层层叠叠毫无休止的碾压着我的独木舟。
浓厚的雷云积压在我的头顶,向我倾泻着它的不满,像是在对我说:“小子,瞧,我的主人给你食物、给你水、给你干燥的陆地,而你永远贪得无厌的向他老人家索求更多,这是你自找的悲惨命运!”
一道道闪电由黑云中炸裂,那裂痕就像几层蛛网重叠在一起般令人可怖,却又绚丽如织,我吓坏了,再不敢坐在木凳上,而是将木凳放倒,抽出储物柜里的一大块塑料布打算盖在身上遮挡些雨水。
谁料想,海上的风实在太大,才刚刚扯在手里的塑料布没等罩在身上,就被这漫空咆哮的邪风吹在了空中,转眼就消失不见,恰好这时,一股大浪不偏不倚的砸在了小船上,令这艘四米长的小船险些倾覆,小船急剧摇摆了几个回合,两弦甚至几次都已经嵌入海里,但最终还是坚持了下来,并没有造成恶果,但这也令仓里积满了海水,随着海浪的涌动,小船就像摇篮一样将仓里的海水一会儿涌灌向船头,一会又涌灌向船尾,就这样将我和几个仅存的大罐子在船里推来推去,我的脑袋几次都险些撞在陶罐上,吓得我赶紧用胳膊抱住头,可膝盖却连续中了几次撞击,我甚至明显听到了几声砰砰的声音,那是陶罐碎裂的闷响。
我狠命的抱住一个储存淡水的陶罐,我和它相加的重量终于让我不再被仓里的积水所撕扯,这才在仓里停了下来。
缓缓站起身,任由天上的狂风夹杂着雨水倾泻在我的脸上。
我对着不停放烁着蓝白色闪电的天空咆哮着,那是一种歇斯底里的怒吼,我谩骂着,诅咒着老天爷对我的一切不公,你特么令我来到了这样的一个悲惨世界,令我可能此生再也见不到亲人、断绝了我全部的希望、扔在这样的一个荒岛上,每天与一群牲畜们为伍;你剥夺了我使用语言的权利,每天像是个神经病一样只能自言自语或者与一只母兔子说着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