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

宁白跟着徐侍卫进了屋子,才知道,屋子顶上是一颗拳头大小般的夜明珠,照得整间屋子一览无遗。屋子里摆满了梨花的枝丫,悬挂着梨花待放的卷画。

徐侍卫将二殿下放在床榻上,从一旁的柜子里拿出了一个银针包递给宁白。

同时,威胁着说道:“若是殿下有何不测,我徐风立即将你杀了!”

宁白轻笑一声,说道:“那你可得仔细看着了。”

宁白打开针包,一一取出银针,分别刺进二殿下的头部,左右手食指,在将银针刺进胸膛需要宽衣时,宁白未经思索就伸手去解二殿下的衣带,此举被徐侍卫瞧见,立即制止了宁白。

宁白偏头,疑惑地看着徐崇,“徐侍卫此举何意?”

徐风俨然说道:“殿下万金之躯,怎能容你一名小小的宫婢随意触碰。”

闻言,宁白立即低头,继续脱衣,无奈道:“徐大侍卫,再贵重的万金之躯,此刻也要让我这个小小的宫婢为之保命。”

徐风仍想着制止,只因为平日里二殿下不喜旁人触碰,可二殿下的性命要紧,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宁白熟稔地施完针,片刻后,二殿下通红的身子才稍作缓和,却仍昏迷不醒。

宁白伸手轻触着二殿下额间的温度,面色虽不如之前通红,但依旧发着炙人的热。

“徐侍卫,还请您打一盆凉水来,顺带一块锦帕。”宁白笑着恭请道。

这下,徐风竟顺着宁白的意思去,应声道:“好。”

徐风身为侍卫,身怀武功,打盆水的小事自然不需太久。

宁白将锦帕浸湿,拧干,再置于二殿下的额间,如此反复。此时的宁白只想着,但愿如此能让二殿下降了热。

其间,宁白偶尔碰到二殿下的脸颊,鼻梁,宁白仔细看着他,想着本以为苏子卿那般姣好的皮囊无人能比,可眼下,却有一人更胜于他,不知苏子卿知晓后又有怎样的反应,想到这,宁白不觉的笑了起来。再仔细瞧着,恍如着了魔一般深陷进去,想伸手去一点一点的勾勒出眼前人的轮廓,想要深深地印刻在脑海中。可惜的是,徐侍卫在一旁,阻了她这邪恶的念头。

深夜里,明月终拨开了遮挡的云雾,露出半个玉盘,幽明幽暗的月光洒满皇宫之中每一块琉璃瓦,仿佛着了一件夺目的衣衫。

此刻,已过子时,太医曾急忙拎着药箱来过,徐风却让太医离开,不知为何,他竟认为太医的医术不及那名无礼的宫婢。临走时,只道了句:“殿下已无大碍。”

至于方姑姑等人,徐风早些时候也遣散出了正清殿,留下了宁白一人。

不知何时,宁白伏在床榻边睡着了,却不知床榻上的人有了动静。

赫连堇弋缓缓睁开眼,看见屋顶上的夜明珠,意识到自己体内的毒恐是又复发了。赫连堇弋困难地支撑起了半个身子,本想朝外喊来徐风,却看见一名宫婢伏在了他的床榻上睡过去了。

自小他便没亲密触碰过何人,即便芸姑也未曾贴身伺候他,眼下却有一名陌生女子如此不羁地伏在他床榻上,一时难以接受。

赫连堇弋想着,便伸手摇晃着女子的肩头,直到女子迷糊着扬起脑袋,打了个哈欠,他的手才从女子肩头拿开。

宁白伸直了腰板,一脸慵懒的模样,可看见原本躺在床榻上的人坐了起来,便立即清醒过来。

她没想太多,下意识伸手想探探二殿下脉象如何,可这矜贵的二殿下竟缩回了手。宁白以为是自己没表露身份,便恭敬万分地说道:“奴婢是膳房的宫婢,也是大夫,方才只是想为殿下探一探脉象,若惊扰了殿下,还望殿下见谅。”


状态提示: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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