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金心里“咯噔”了一下,忙低头认错,道:“都怪属下无能,现在确实
不知这毒药是从何而来?请大当家的责罚!”
韩野不语,静默片刻,转头问韩梅:“姑母,您可知这个林管事的来历?”
韩梅认真地回忆了一下,道:“我也只是略知一二,曾听汪玉谨提到说那
个林管事是她在从京城到福山县旅途中临时招募来的一个管事,看着人挺
精明能干的,她那边又正好缺人手,就留了下来,并没有什么渊源。”
韩野冷笑一声,道:“好一个临时起意啊!这么一来,汪玉谨就可以把她
自己给摘出来了,最多落个------识人不清、引狼入室的错处,说出去也
没什么大不了的。”
韩梅眉头紧锁,沉声道:“看来汪玉谨设下这个局是早已预谋啊,连退路
都早就想好了。这个女人不简单啊,看来我还是小看她了,以后还是要多
加防范才好啊。”
韩野点头称是,转头又问韩金道:“剩下的那两个人呢?情况如何了?有
没有招认?他们背后的主使人是谁?”
韩金有点尴尬,道:“这两个家伙倒是识相得很,被我们一抓起来就立马
招认了,只说是他们欠了林管事的巨额赌债,偿还不起,只得受他胁迫干
了这绑人的勾当,其它事情是一概不知的。这两个人一直哭天喊地、哭爹
喊娘,真好似一对泼皮无赖,油盐不进,咱们的人一时倒也拿他们没辙了。”
韩金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偷眼看了看韩野,只见他脸上阴晴不定,也
看不出个喜怒来,遂请示道:“大当家的,要不我让人给他们用刑得了,
随便用上个一、两样,吓唬吓唬他们,保管他们立即乖乖招供,您觉得意
下如何?”
韩野冷笑一声,道:“只恐怕他们说的已经是大实话了,你让他们还怎么
招?难道让他们胡诌几个名字出来,把我们引入歧途?”
韩金头上的汗终于滴了下来,他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静默着立在一旁等
待韩野的指示。
韩野若有所思,用手指轻轻敲打桌面,发出一阵“笃笃笃”的声音。
这时,门口又跑进来一人,正是韩野的心腹之一韩锡。
韩锡进来后也不多话,直奔韩野身旁,俯身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韩野闻言立即站了起来,转头对韩梅道:“姑母,福山县衙门林捕头已经
到了咱们府门口,指明了要见我,我得赶紧过去看看情况。”
韩梅一听这话,吃了一惊,急忙说道:“啊?怎么连官府都知道这件事了
呢?这可极为不妥,我们这事只能私底下处理,千万不可放到明面上来的,
这可事关明峰的名声和明慧的名节,兹事体大,行事一定要隐秘小心才好。”
韩野忙安慰她道:“姑母,你先别着急,俗话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事情总会有解决的办法,请稍安勿躁。还有那林捕头身穿便衣,并未带任
何衙门里的公差过来,身边只有一位友人相伴,而且他也说明今天只是为
私事而来。所以此事还在我们的掌控之中,姑妈不必过于担心。“
最后,他又补充了一句,道:”韩锡已经认出跟林捕头一起过来的朋友就
是石明慧的二哥石广通,这样说来,林捕头这次肯定是站在我们这边的,
是自己人。“
韩梅这才放下心来,又叮嘱了韩野几句就放他走了。
韩野带着韩金和韩希两个马不停蹄地来到李府大门口,一看,来人正是福
山县衙门林捕头和石广通,两人这会子已经等得很不耐烦了,脸色都是黑
沉沉的。
韩野心知不妙,忙满脸笑容地上前作揖,道:”两位仁兄大驾光临,小弟
愚钝,来晚一步,让二位久等了,实在是不好意思,还望见谅啊!“
林捕头转头吐出嘴里叼着的一根草棍,掏了掏耳朵,两眼眯了眯,出言讥
讽道:”呵呵,我说韩大爷,你这府里的架势摆得也太大了一点吧,我俩
这还没进门呢,就被一堆人拦住问东问西,都快问到我祖宗十八代了。这
好不容易问完了吧,进去传个话又老半天,你这是在搞什么鬼啊?弄得这
府里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好玩是吧?“
韩野闻言脸上有点挂不住,讪笑道:”今天府里老夫人办寿宴,人多手杂
的,容易出事,所以让人严查进出人员,并没有别的意思。不想他们有眼
不识泰山,连本县捕头大人到了都没认出来,实在是兄弟我管教手下无方
啊,惭愧啊惭愧。“
石广通是个爆脾气,在一旁听他们两个打太极,心里很是不耐烦,不由分
说,一把扯住他们两个,“腾腾腾”带到一旁僻静处。
石广通环顾四周,近处无人,韩野的手下只远远地跟着他们,就开门见山
道:”韩大当家,我是个粗人,我做事呢,喜欢直来直去,不喜拐弯抹角。
韩大当家在江湖上是个有信用、讲义气的人,我对你是很信得过的。“
说完,他从自己怀里掏出那两张绑匪的肖像图递给韩野,问道:”我现在
正在寻找这两个人,不知你这里是否有线索?“
韩野接过那两张肖像图,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惊诧极了,这两张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