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障,你给我站住!”
眼见容丰栾要走,容胤怒喝一声,“你当真要如此逼我?”
“我,只是想为我娘讨一个公道!”
容丰栾回望容胤一眼,表情冰冷。
若容胤尽过一分做父亲的责任,此刻的容丰栾都不会这么决绝。可惜,这么多年,容胤根本就没管过他们兄妹。
甚至于,容胤对容云翳都比对他们兄妹要亲切得多。
“丰栾!”
容胤的声音忽然变得悲切起来,“我知道,这么多年,我对你们兄妹不管不问,你恨我。可是,我是有苦衷的。”
“你的苦衷就是看着祖母害死我娘,看着卢氏算计我们兄妹。我像个傻子一样被摆布着,而妹妹更是差点儿被赶出容国公府。”
“你的苦衷?”
“容国公,你当真是没脸没皮啊!”
“有你这样的父亲,是我容丰栾毕生的耻辱。”
这番话,着实霸道了。
容胤颓然地在椅子上坐下,呵呵苦笑,道:“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逼我?我做错了什么?我愧对你娘,我疏远我娘,我不知道如何面对你们兄妹,我是个混蛋,是我惹出了这一切的事情。”
“可是,我不想的!”
“我也曾有凌云壮志!”
“可是,他们算计我,挖好了陷阱等我往下跳!”
“我只能做个废物,只有这样,他们才不会真对我!”
“你以为你这些年过的这么悠闲靠的是什么?靠的是你爹我的纨绔废物!”
“我若是对你们兄妹太好,卢氏不会让你们平安长大!”
“我能怎么办?你告诉我,我能怎么办?”
容胤也爆发了。
这么多年,他何尝过得快乐过?
总是在梦里被谢氏追问,总是在醉生梦死中麻醉自己。他活成了自己曾经最厌恶的纨绔形象,可只有这样,他才能活下去,才能护着整个容国公府。
“说得好像你付出了很多的样子!”
容丰栾嗤然一笑,“既然皇帝陛下想要清除朝堂上的老牌勋贵,你难道不知道顺势应人吗?怕是你舍不得容国公府的体面吧!”
“就算是没有实权,就算是没有曾经的辉煌,但只要容国公的爵位还在,你就是容国公。”
“祖母自然是国公府的老夫人!”
“多么的让人羡慕啊!”
“说一千道一万,不过是给自己的虚荣找的借口。”
容丰栾丝毫没有被容胤的一番言语打动。
很多事情,在他没有看破之前,他可能会被人愚弄,被人当傻子耍。但一旦他看破了,再想让他转变态度,任你舌灿生花,也是想都别想。
“你是这样看我的?”
“我是你的父亲,我在你的心里,就是这么的不堪?”
“你不配做我的父亲,也不配做娘的丈夫。”
容丰栾看着容胤,表情无比坚定,“我一定会用尽一切办法,让娘亲跟你再无关系。而我和妹妹,也会跟你没有关系!”
“你,你是要逼死我才满意吗?”
容胤颤抖着手,指向容丰栾。
他从没想过,自己竟然会有这样的一天,要跟自己的儿子,决裂到这样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