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有命案,古风这个县老爷必定亲临现场,这是他的工作原则。
经过古风亲自动手和县衙仵作的验尸,以及刘师爷等人的查询,贾有才是悬梁自尽,原因是五岁的儿子生了病,其妻不听劝阻,不去给儿子找郎中治病,而是一味地迷信狐仙,花尽家财求狐仙救儿子一命,结果还是没能留住儿子的小命。儿子死后,贾有才心中怒火万丈,打妻子时失手用木棍打重了,一棍子敲在了妻子的后脑勺上,要了妻子的命。八岁的女儿在隔壁房间里与邻居11岁的女孩儿玩儿,由于两个女孩从里面给门上了门闩,贾有才没能伤害到女儿,便心灰意冷地悬梁自尽了。
这桩命案纯属愚昧的迷信思想作怪,所谓的什么灵狐大仙,实际在害人。
“求神拜佛,纯属正常!可是,迷信上狐仙,就有些不正常了!”
古风正准备出发亲自去敬奉狐仙的大法寺看看时,接到了大夫人、二夫人和四夫人她们传来的密信告诉他说,高才知州以保宁府的名义三天后将下达公文,调用阆中县地方团练营的600名兵卒,要求连夜起拔,由最高军官率领,副手留守营地。
当然,不说为什么调兵,又是去干啥,这都是军事秘密。古风猜测这消息应该是郡主密报给他的夫人们的,这属于军事机密情报。
“乖乖!三天,这不让我措手不及吗?莫非这不是高才兄的意思,而是保宁府里有人知道了我放士卒探亲假之事?不会不会!应该不会有人知道。高才兄是不会害我的呀!”古风自己猜测着,同时也否定着他自己的想法,但总归没有想出应对的办法。
“这有何难?老爷!信上说没说也要调用阆后县的地方团练营里的兵卒?”就在古风向玉妮和玉狐说起时,玉狐立即就想出了对策。
古风惊喜地回答说:“没说!”
“那不就结了?只调阆中县的,不调阆后县的,老爷下令让两个县的兵卒凑在一块不就行了吗?”
古风和三夫人都吃惊地看着五夫人,这小丫头就是头脑灵巧,她说的这个方法的确是古风目前能做的唯一的应对办法。
于是,古风便亲自去营房见了两个军官。如今古风这个代县令也是这支军队的名正言顺的供养者,也就是真正意义上的最高统帅,他们当然都得对古风唯命是从。这就跟当代社会那些该公司里老板与其聘用的经理之间的关系是一样的。
古风带领200名阆后县的团练兵卒连夜走山路返回了阆中县团练营里,安排好祝庆和王华二人。
“王百长留守不用担心,本县给你派来50名衙役充数。”
古风把军营里的事务安排好后,连夜又赶到阆中县县衙,古风要坐衙等着州府的公文与前来带兵的军官。
一到家,几个老婆便叽叽喳喳地围了上来,弄得古风连与小儿女在一起多享受一会儿天伦之乐的机会都没有了。
大夫人告诉古风,他走之后这段时间里,县衙里一切如常,政务处理及时有效、井井有条。舅舅苗鸿按照他的意思,派人从北方购来不少胡萝卜种子和番薯苗,已经在实验区里种下了,长势可好了。古风高兴之余决定明天去实验区域走一走,看看,也在衙署和百姓们面前露露面。
二夫人告诉古风,岳父大人想女儿也想他这个女婿了,所以此次专门随镖车来到这里一趟,见到了女儿,却还是没有见到他这个女婿。
“二老和爷爷的身体都还好吗?唉——自从我被贬谪到此,一别两年有余不曾去看望过老人家了,说来惭愧,想来心痛啊!”
听到古风这么动情的言语,二夫人反倒来安慰他说:“夫君不要为三位老人担心,他们的身体都还硬朗,镖局生意尚且兴旺,不过是想念我这个唯一的孩子了而已!爹爹还要给咱们留下纹银数百两,我坚持没有收,送给他老人家几块玉想让他老人家带回家送人,他也不要,只拿走了夫君你书房里的几轴书画,没有事先征得夫君你的同意,还请见谅!”
“哪里话!岳父大人喜欢我几副书画而已,只要我这里有的,我都会双手奉上,何来征得我同意与不同意之说?唉——等我忙过这一阵儿,一定专程去探望老人家们!”
夜里,古风专门留下四夫人,一方面是他与四夫人在一起的不多,有些想她更甚,主要还是,他想与四夫人讨论一下阆后县的人口失踪案。
夫妻情长、云雨缠绵,他们实实在在地度过了两个夜晚,也深刻细致地分析讨论了贩卖人口案的案情。
四夫人花如意不愧是谙熟政务的才女,分析黑云山的秘密阉割点,应该与他们在雍州临诏府灵州捣毁的那个窝点是同一股势力操控的,这股势力相当大,大到上达高官,又由西厂武力保护着。
“老爷想必没有忘记初到灵州任职时,遇刺的事吧?我们送给锦衣卫的那个蕃子就是为了保护那个窝点而铤而走险的。”
古风的脑海里出现了那一夜的情形:大家隐蔽好,更夫与巡逻的兵卒都照常,只增加了暗哨。夜很静,也很凉,晴空如洗,没有月亮时,为世间照明的是星星,那群星眨呀眨的,给静谧的夜带来一丝的生机。子时过后,州衙内有了动静,“啪”“啪”一连几颗“问路石”分别落在了不同的地方。哨兵们可不知道他们的知州大人携家眷都在楼顶埋伏着呢!依然巡逻,更夫也依然抱着更槌打盹,不经过训练的,不是武功高超的人,是听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