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南水儿更加得寸进尺。
她如小猫咪般,蜷缩在李昂宽阔的胸膛上。
鼻腔发出一些哼哼的声音。
“真有安全感,有种爸爸的感觉。哈哈——”
李昂脸颊一阵抽搐。
即便他是名动天下的天策大都督,二十七年的人生里,也没有什么跟异性相处的经验。
更何况是南水儿这种倾城覆国级别的祸水。
软玉温香在怀。
鼻翼间,是若有若无、惹人遐思的幽香。
他身体变得有些僵。
“李昂同学,你肚子饿不饿?”
“有点。”
“你看天上那个月亮,像不像一张大饼?”
“像。”
“我请你吃月亮吧。吭哧吭哧,好吃吧?”
“咳……”
李昂嘴上叼着烟,忍不住咳嗽,于是就呛到了,连忙用手去拿。
忍不出蹙眉。
深秋天燥,烟嘴跟嘴唇,有些黏在了一起。
“喂,都出血了……你为什么不涂唇膏?”
南水儿皱起眉头。
“告诉你哦,本小姐有强迫症,最讨厌别人嘴唇干了!”
“……唔!”
李昂还没来得及说什么。
他的嘴唇,就被南水儿堵住。
...
李昂很懵。
“以后嘴唇干,一定要记得涂唇膏,听到没?”
某人凶巴巴道。
“哦。”
某人只得点头。
“走啦。”
南水儿起身,催促李昂回家。
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一路无话。
到了两栋相邻别墅的分叉口。
“晚安。”
南水儿跟李昂挥手。
两人各自回家。
李昂随意吃了些东西,到浴室洗了个冷水澡。
拿起一本古籍,随意翻看。
却不怎么看得进去。
脑袋还是有些懵。
南水儿刚才……
滴滴。
手机响了,是南水儿发来的信息。
“臭李昂,你在干嘛?”
“看书。”
“又是什么子?”
“黄帝阴符经……”
“老实交代,是不是还在回味?”
“……”
“告诉你哦,那可是本小姐的初...”
“我不也是……”
“哼,得了便宜还卖乖。谁叫你不涂唇膏!”
“……”
“喂,臭李昂,我很严肃的问你哦,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恋人?”
“去去去,你都还没追过我。想我南水儿,貌美如花,祸国殃民,能那么容易便宜你?”
“追女孩子……我不会。”
“我教你啊,你要给我送花,请我看电影,吃东西,陪我逛街,给我拎包包……还要哄我睡觉!”
“好麻烦……要不……我还你?”
“你!!!!”
加上一大排染血的匕首。
“不理你了,臭李昂,笨李昂!”
南水儿躺在床上,给李昂发了最后一条信息,然后气得狂蹬被子。
蹬了一会儿,没力气了,想睡觉,却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其实——
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疯了,刚才,居然会那么主动?
谁叫你不涂唇膏——
我滴亲妈,南水儿,你找的什么破理由?!
……
第二天,李昂起了个大早,习惯性去喂猫,没看到南水儿。
有那么点想跟她发信息,又按捺住。
跟南水儿的相处,让他极为放松。
但他实在是没有做好准备,接受一个异性,就这么走进他的生活。
义父大仇未报,他心中块垒未消。
天策军镇守的北疆,又面临罗刹帝国百万远东军的压迫,形势危急。
他现在,真的适合踏出那一步么?
他跟商红叶说此身已许国、暂不考虑私人问题,虽是一句俏皮话。
但又如何不是他内心真实写照?
最难消受,美人恩重。
他怕辜负。
到了黄昏,李昂换了身行头,又把还没启程回老家的高长恭唤了回来,带着他和商红叶便出门。
孙家今日,在天府醉仙楼,摆了桌盛宴,他可是男主角。
一般这种场合,就需要说很多话。
李昂又不喜欢说话。
这是他专门把高长恭叫回来的原因——
七个天策亲卫,高长恭是语言天赋点得最满的。
……
太阳徐落。
弦月如勾,缓缓自东山爬起。
醉仙楼上,宾客满座。
基本都是蜀郡商界,有头有脸的人物。
“昂藏楼”两日前的拍卖细节,已经轰传蜀郡商界,都知道,是一个叫李昂的年轻人,搅了孙家的局。
他花区区一百亿就拍下昂藏楼,惹怒了孙三公子。
两人起争执。
李昂便放下话——
楼,我要。
钱,不给。
孙家,看着办。
如此狂妄,自然彻底激怒了孙家。
今天,孙家在醉仙楼摆了桌酒,请这个叫李昂的年轻人来。
自古宴无好宴。
若今日那个叫李昂的年轻人,真的敢来,怕是很难再齐整的走出去。
孙家可是蜀郡绝对的豪门。
四大家族之一。
光是浮在水面,就有数千亿产业。
暗中,也不知又隐藏了多么可怕的实力。
韩李孙孟四大家,自吞下前蜀郡首富沈苍生基业后,这几年是烈火烹油、繁花似锦。
已经不是单纯的商贾家族,而是向着门阀进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