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昂自嘲一笑,驱散心中莫名情绪。
看了看表,差不多晚上十点半。
跟南水儿说道:
“也不早了,你也累了吧,送你回去了?”
南水儿却道:
“才不要,我又不累。今天都还没过完呢。”
李昂无奈道:
“那你还想干嘛?”
南水儿想了想:
“我们去逛游乐场,去玩跷跷板,坐旋转木马、开碰碰车!”
李昂,“……”
这不是小孩子才玩的吗?
想我李天策、官居一品、位高权重,当朝大国柱、统兵大都督,能那么幼稚?
呵呵。
半小时后。
两人出现在一个马上就要关门的游乐场。
付了高价,让老板延时。
开始玩跷跷板。
上上下下。
嗯,真好玩!
又去坐旋转木马。
南水儿缩在李昂怀中,两人紧紧贴合,李昂环抱住她,鼻翼间是她发丝间淡雅的幽香。
木马转啊转。
嗯,真好玩!!
接着又去开了碰碰车。
你撞我,我撞你。
砰砰砰。
嗯,真好玩!!!
……
两人逛完游乐场,已经差不多晚上十二点。
李昂看南水儿也很累了,就提议打车回去。
南水儿却不同意,说我们沿着江边走回去吧。
走了一阵,她又说累了,要李昂背她,李昂自然依从。
背着背着,又到了府江大桥那一带。
旁边有个凉椅。
南水儿提议休息一阵。
两人便都坐到了凉椅上。
江边灯火璀璨,江水东流,烟波浩渺,一眼难尽。
江水中更倒映着满天星河。
夜风过境,有些清冷。
南水儿往李昂怀中缩了缩。
“你抱我。”
李昂就将她抱着。
耳鬓厮磨。
异样的情愫,滋长蔓延。
“李昂同学,有件事,我要郑重给你道歉。”
“什么事?”
“未经允许,本姑娘就喜欢你了,特别喜欢。”
南水儿说完就笑了。
对话真幼稚。
以前常听人说恋爱中的男女,智商都会直线下滑,她嗤之以鼻。
我南水儿,倾国倾城,十四岁出道就风靡万千少男,能为了一个男人,变得幼稚?
现在才知道,当爱情真来时,二十四岁的南水儿跟四岁的南水儿,其实没什么两样。
这个冷漠的世界,让我提前学会了长大,但是遇见你,我又重新变成了孩子。
南水儿像小猫咪般,蜷缩在李昂怀中:
“其实我都好多年没有去游乐场玩过了,我妈妈还在的时候,每个周末,都会带我去逛游乐场,八岁那年我妈妈走了,过没多久,我爸爸就带了个很漂亮的女人回来,让我叫她妈妈。”
“我当然是不肯的,爸爸就骂我,那个晚上,我就离家出走了,也没地方去,就跑到妈妈经常带我去的游乐场,一直待到半夜,爸爸才把我找到,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去过游乐场,没了妈妈,总觉得缺了些什么。”
李昂没有说话。
南水儿此刻的情绪,他是能够理解的。
失去妈妈的她,跟失去义父的他,情绪应该是能够相通的。
“李昂同学,我唱歌给你听好不好。”
“嗯。”
南水儿就开始唱:
“我是小妖怪,逍遥又自在,杀人不眨眼,吃人不放盐……”
李昂,“……”
这什么歌啊,还能不能再幼稚一点!!!
“喂,你什么表情啊,难道我唱的不好听么。”
南水儿气鼓鼓的样子,就不唱了,比起眸子看着李昂:
“现在换你唱给我听。”
李昂连忙摇头:
“我又不会。”
南水儿不依不饶:
“我就要你唱。”
“真不会。我只会唱京剧。”
“京剧?”
李昂点点头:
“小时候,义父教我的。”
他站了起来,遥望江景,缓缓开口。
东临碣石三千载。
观沧海。
佛前枯坐,八百年。
机关算尽,尔虞我诈,换得权柄滔天。
半生戎马,半生烽烟。
登峰造极处,尔等且为吾建那铜雀台。
爱江山,更爱美人,东风怎与周郎便?
哇哈哈,吾乃曹孟德。
盛世为能臣,乱世做奸雄。
此生何憾?
若天下无孤,几人称帝几人王!
……
沉郁顿挫的唱腔,低沉如北地纷飞的鹅毛大雪。
三分沧桑六分霸气。
还有一分哀。
哀而不伤,月洒昆仑。
南水儿听得痴傻。
不是没听过京剧,却从未听过如此惊艳的唱腔。
她想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忘记这半阙唱词。
千古绝唱当如是。
南水儿哭了,不知道为什么哭,也不想知道。
“李昂同学,我累了,我们回去吧。”
李昂点点头,背着她,便往家的方向走。
一路无言。
又到了两栋别墅的分叉路。
李昂把南水儿放下。
“晚安。”
便要走。
南水儿却一把将他拉住。
“你……能不能把我送到家。”
她的声音低如蚊呐,更是有一抹嫣红,从脸颊一直蔓延到了耳垂。
眼波流转间,却又一抹惹人遐思的妩媚,绽放开来。
……
古老传说中,在遥远而神秘的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