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张老板,只是跑腿的,上不得台面。
真正操纵此事的,另有其人。
李昂看到了这么不讲道理的事,又打算把这件事变得讲道理。
自然要把跟此事利益相关的大小人物,全都拾掇。
张老板打完电话,便被马仔们扶着,到那株大榕树下靠着坐下,其他马仔,也挣扎着爬起,往张老板聚拢。
看着李昂和郭破的眼神,俱是仇恨。
显然他们很不服气。
郭破搬来一把椅子,李昂便坐了下来,等着张老板摇人过来。
他是真的有些好奇,是谁行事敢这么霸道跋扈?
这个世界确实是讲实力的。
但更需要讲道理。
“这位先生,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老朽感激不尽。不过……您还是先走吧。腾龙建筑可不是什么私人企业,而是半官方性质的。张天龙这些人,行事才敢这么肆无忌惮。”
马伯庸老院长到了李昂面前,先跟他道谢,接着就开始劝李昂离开。
毕竟“腾龙”背景极大,背后站着几个手腕滔天的大金主,甚至还有官方的影子。
“马院长,你放心,此事我既然看到了,就会管到底。”
李昂道。
马伯庸还想劝。
他看得出来,李昂有些背景,但这么年轻,背景再强,也是有限。
绝无可能撼动“腾龙”这样的庞然大物。
李昂就摆摆手:
“小郭,把马老院长扶到一边去休息。”
马伯庸便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虽然李昂脸上挂着温和笑意,也没有刻意显露什么气势。
但马伯庸还是感觉到了来自绝对上位者的威严。
下意识的就要去服从。
他活了这么大把岁数,可真没见过像李昂这么器宇轩昂、雍容清绝的年轻人。
……
大概半小时。
陆陆续续有人到来。
为首者有两个。
一个西装革履、气度雍容的青年。
一个戴着金丝边眼镜的儒雅中年人,一看就是身居高位的官员。
身后又跟着两个银章捕快,带着两队荷枪实弹的捕快。
一进来,这些捕快便散开,气势汹汹,把李昂和郭破两人围了起来。
“徐公子,高主任,就是这俩棒槌,妨碍我们执行公务,还把我们的人都给打了,您们也看到了,打得这么惨……”
张天龙见撑着站了起来,到了中年商人和中年官员面前,把电话里就说过一遍的情况,又复述了一遍。
“小子,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打我们腾龙的人?”
徐渭冷冷一笑,看向坐在椅子上的李昂。
李昂表情慵懒,看都懒得看徐渭一眼。
徐渭就变得格外抓狂。
他堂堂腾龙少主,上千亿大财团第一顺位继承人,居然被无视了?
这个家伙,什么眼神啊,分明是拿他当阿猫阿狗!
而且自诩高贵的他,看到这个坐在椅子上的雄伟青年,竟然忍不住生出自惭形秽之感。
似乎在此人面前,他并不是什么千金之子,而是一个狗屁都不是的土老帽。
“小子,本少再跟你说话,你是没有听到?见了本少跟高主任,你还敢坐着,可真是猖狂的可以啊。”
徐渭怒声道。
他边上显然算是高级官员的高主任,也被李昂那慵懒散漫的态度给激怒,冷声道:
“年轻人,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你是在干涉公务,更别说你还寻衅滋事,恶意伤人,我一声令下,就可以把你抓起来,关你个十年八年!”
“我这人比较懒,能坐着肯定不会站着。”
李昂笑了笑,看着徐渭和高主任:
“至于你们说的干涉公务……我倒是好奇了,帝国律法,那一条是支持你们强拆公民私人财产的?这位高主任,官威倒是挺足的啊,不知道是哪个衙门的?”
“算了,渝州衙门太多,我也懒得慢慢问你,渝州总督林北玄总管得住你吧。不知道你们林总督,知不知道你这么大的官威,知不知道你干的这些腌臜事儿?”
虽然很多细节李昂并不清楚。
但这并不妨碍他抓住事情的本质。
不外就是某些衙门跟商人勾结,强拆民居,征地盖楼,既能提升政绩,又可以在这个过程中以权谋私。
太阳底下,又没有什么真正的新鲜事。
“你……”
徐渭脸色变得极为阴沉。
“小子,你胡说八道什么,你是在诽谤一位帝国从五品官员。再加上你妨碍公务,恶意伤人,数罪并罚,怕是牢底都有坐穿!”
高主任恼羞成怒。
李昂笑了笑:
“要抓我?”
“年轻人挺猖狂的啊,我不敢抓你?”
高主任冷笑,心中却是多了层思虑。
他冷冷道:
“你到底什么来历?”
是看到李昂这么从容镇定,有些被震住,怕真的踢倒什么铁板——虽然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
他高主任一定程度上,是可以代表的官方意志的。
需要将一个小年轻放在心上?
更别说这小子同时还惹到了“腾龙”这样,连总督府都要卖几分面子的渝州纳税大户。
“我什么来历,你没有资格问。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想做些什么。”
李昂淡淡道:
“我觉得腾龙公司,做的这件事情,很没有道理。”
“腾龙这样为富不仁、草菅人命的公司,还是直接解散了吧。至于你高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