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张曼丽和曹睿,便被郭破拖进了无人房间,剁成了肉泥。
真剁。
郭破自认脑子不大好使,所以李昂说什么他就做什么。
中间绝对不打任何折扣。
……
下午,李昂下榻的酒店。
渝州总督林北玄带着知府陆谦,前来拜见。
两人手中拿着厚厚的卷宗。
“卑职参见大都督!”
进了总统套房,两人便跪在李昂面前,呈上卷宗。
李昂接过,细细浏览。
参与北海孤儿院那一片强拆的大小官员,共十七位。
从五品的高峰职位最高,其他还有六品官员三位,从六品五位,七品九位。
这十七位官员,已经全数革职,关进大狱,大延尉陈程将亲自负责此案,从重从严处置。
这是关于官员的处置。
渝州本地纳税大户、千亿体量级别的腾龙集团,资金也已被冻结,公司也被查封,董事长徐奉、及三位副董,十八位高层,也全数下狱,听候发落。
腾龙集团,至此肯定分崩离析,不复存在。
这是对腾龙集团的处置。
接下来就是躲在幕后,操纵此事,祸害百姓、草菅人命的勋贵阶层。
腾龙集团的董事长徐奉,跟本朝定国公徐邕,是本家的关系。
也正是以此为纽带,定国公徐邕为首的渝州勋贵们,才跟徐奉这些商人、高峰这些官员,勾结在一起。
“以定国公徐邕、关内侯孙文远、长信侯周昌为首,渝州本地,竟有八十多名勋贵,参与此案?”
李昂蹙起眉头。
是有心理预期,彻查此事,会拔起萝卜带着坑,却没想到,坑这么的大。
足足八十二名勋贵。
公爵一位。
侯爵两位。
伯爵八位。
子爵十九位,男爵五十二位。
渝州有封号的勋贵,全加起来,也凑不到两百。
帝国对爵位的赏赐,还是颇为吝啬的。
也就是说,李昂要彻查此案,就得办了渝州将近一半的勋贵。
再考虑到勋贵家族,素来团结,沆瀣一气。
那确确实实是真的要跟天下勋贵阶级,站在对立面了。
“大都督,以卑职愚见……此事还是高举轻放的好。卑职……已经跟定国公、关内侯和长信侯聊过——”
林北玄斟酌措辞,小心翼翼看着李昂。
李昂:“你跟他们聊了些什么?”
林北玄:“定国公说,他们跟大都督您都是勋贵,自家人何必真伤了和气?以他为首,牵扯到此案的勋贵,愿意给大都督您一个面子,自愿罚俸三月……”
“愿意给我个面子,自愿罚俸三月?”
李昂笑了。
笑得很开心。
郭破冷声道:
“我家先生南征北讨,万战不败,立不世功业。放眼寰宇,海天之内,又有谁敢不给我家先生面子?还需要这群国之蠹虫,给我家先生面子?”
郭破十五岁就追随李昂。
近乎是李昂半个衣钵传人。
三观也基本跟李昂一致。
在郭破看来,这些所谓勋贵,仗着曾立下不世战功的祖宗余荫,受万民供养,不事生产,却能养尊处优,锦衣华食,极尽豪奢。
就该懂得感恩。
他们倒好,反过来骑到百姓的头上,作威作福,肆意妄为。甚至强抢豪夺,草菅人命。
如此做派,不是蠹虫,又是什么?
还说什么,都是自家人。
屁的自家人!
他家先生,不屑跟这些蠹虫为伍。
“林北玄,本督叫你彻查此事,是让你当和事佬和稀泥的?”
李昂眼瞳一冷:
“这么喜欢玩泥巴,干脆摘了这顶戴花翎,告老回家陪孙子安心玩泥巴?”
“要不,本督这就给神武大皇帝陛下上一份折子,给你乞骸骨?!”
“大都督……大都督息怒!”
林北玄听李昂这么说话,吓得是魂不附体,连忙跪在地上,诚惶诚恐,磕头不止。
陆谦见林北玄跪了,哪里还敢站着,也跟着跪下。
战战兢兢,浑身都是冷汗。
“林北玄啊林北玄,你让我很失望。”
李昂声音冰寒:
“本督让你彻查此事,不是让你打哈哈,也不是让你自作主张给我找台阶下的。国朝律法写的清清楚楚,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律法连大皇帝陛下都管得了,还管不得这群勋贵?”
“你作为渝州总督,任由这群勋贵,在你治下,作威作福,嚣张跋扈,是何居心?他们既然错了,你就该去拿他们下狱,才对得起朝廷给你的俸禄。”
说到此处——
李昂从腰间拔出“紫金天刀”。
“林北玄,你当真以为,本督手中的天刀,斩不得你这个渝州总督?!”
“大都督……大都督饶命!!!”
林北玄吓得是肝胆俱寒。
“大都督,不是卑职铁了心要袒护定国公这些勋贵,而是有难言的苦衷啊。”
他已经带着哭腔。
天策大都督雷霆震怒。
他这个渝州总督,哪里扛得住这样的神威浩荡?
“行,本督就仔细听听,你有何苦衷?”
李昂淡淡发问。
倒是收敛了身上焚天焘海般的杀气。
“大都督,国朝的成规,像定国公、关内侯、长信侯这样世袭罔替的勋贵,那是可以豢养私兵的,就不说那些伯爵和男爵了,就单单定国公府,豢养的私兵,就超过三千。卑职就实话跟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