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了眨眼,岳楚人想了想,觉得丰延星说的有几分道理。若真是丰延苍受了伤,她真不知她会如何。
“这事儿暂时不能让阎苏知道,她现在挺着大肚子,若是知道了,会吓着的。”去年的小年兄妹俩还一起过的,今年却这样,若是她的话,也会伤心的。
“这你就放心吧,五哥肯定不会让五嫂知道的。”丰延星点点头,丰延绍是什么人,他很清楚。
“生命如此脆弱,纵使钢筋铁骨,也有倒下的那一天。”长叹口气,在她心里,阎靳似乎是个不会倒下的人。曾带着她数次的在危机边缘自如的来去,就是流血也眉头都不皱的男子汉。
“七嫂,你别想那么多,人总有一死,早晚的区别罢了。”如此安慰,其实他也未必看得开生死。
岳楚人笑着摇摇头,她又怎会不明白人总有一死的道理,但死也得是老死,而不是半途夭折。
一个半时辰,两碗药都熬好了。丰延星端着给丰延苍的那一碗送去,岳楚人则亲自去了阎靳那儿。
军帐里安安静静,帐外阎字军的兵将在守着,岳楚人来了,他们亲自给撩开大帐的帘子,对她,他们满心尊敬。
床上,阎靳安安静静的躺着,被子盖在伤口以下,肩膀处缠着厚厚的绷带。
放下药,拿出他的手臂切脉,随后摸了摸他的额头,开始发烧了。
取出银针扎在他两处颌骨和脖颈处,紧闭的唇微启,岳楚人很容易的把药灌进去,他也很自动的吞咽,喝药没费任何力气。
喂完了药,岳楚人坐在帐中守着,她须得看着他熬过高烧期,战胜了高烧,他也就安全了。
灯火幽幽,坐在那儿,单手撑着头,岳楚人迷迷糊糊的有了困意。
迷糊间,有什么东西搭在了身上,岳楚人身子动了动,随后趴在了桌子上。
不知过了多久,朦胧中听到有人说话,睁开眼,迷茫过后,这才想起阎靳。
起身,背上的大氅滑落在地,岳楚人弯身捡起来,环视了一圈帐内,除了床上的阎靳与她,什么都没有。
大氅是她的,猜想丰延苍可能是来过,不然谁会给她送来大氅。
床上的人在呓语,岳楚人回神,放下大氅走到床边,阎靳满额头的汗。抬手摸了一下,烧的烫人。
赶紧把水盆端来,两个毛巾浸在其中,拧干一个擦干他脸上的汗随后搭在额头上,又拧干另一个给他擦手和胸口。
似乎无意识中也舒服了些,阎靳不再呓语,但眉峰依旧皱的紧。
重新浸湿毛巾拧干又给他擦了擦,岳楚人长叹口气,外面天色快亮了,希望今天他的烧能退下去。
不过并没有岳楚人所期盼的那么顺利,阎靳伤的太重,高烧起来便一直不退,时近中午,更是烧的浑身滚烫的能烫熟鸡蛋。
床铺尽数打湿,岳楚人不停的给他擦,然而却无济于事。
帐外走进一人,丰延苍迈着稳健的步伐走进来,瞧见的便是岳楚人在床边忙的团团转的身影。
“如何了?”解开大氅扔到椅子上,他几步走过来。
回头看着他,岳楚人摇摇头,“高烧再不退,我怕会烧坏他的脑子。”
“再熬些药呢?”看着阎靳,丰延苍也不禁微微蹙眉。
“刚吃过。”第二碗药是丰延星熬得,刚给他喝下去。
“给他输些内力,或许能助他更有力气抵抗高烧。”丰延苍也没办法,他唯一的办法也只有这个了。
点点头,岳楚人也没办法,不过他们所会的内力玄之又玄,或许会管用。
丰延苍坐到床边,扣住阎靳的手腕给他输内力,岳楚人站在一边看着,清楚的看到阎靳眉心的痛色少了些。
半晌,丰延苍松开阎靳的手腕,额头沁出一层细汗,他也相当费力。
“还好么?”抬手用衣袖给他擦汗,岳楚人轻声道。
抬头看着她,漂亮的凤眸荡漾着柔色,“没事。你累了吧,昨儿就趴在桌子上睡得,去休息一会儿吧。”
“你昨晚过来了是吧!”握着他的手,如不是场合不对时机不对,她真的很想靠在他怀里睡一大觉。
“嗯,看你睡着了,便没有吵你。”点点头,他确实来过。
“新年快到了,看来咱们得在这儿过年了。”轻笑,其实在哪儿过年她并不在乎,只要他们俩在一起,其余的都不重要了。
微笑,丰延苍拉着她微微用力,似要将她拉入自己怀中。
然而,就在此时,床上的阎靳有了动静。不清晰的呓语,却能够让床边的两人挺清楚。
“楚楚~”
“哎!”无意识的回答,扭头看向他,他的眉峰又皱了起来。拿起他头上的毛巾浸湿拧干,复又放在他额头上。
叹口气,回头,丰延苍正在看着她,且眼神有些奇怪。
挑眉,岳楚人眨眨眼,“怎么了?”
视线在岳楚人与床上的阎靳之间转了一圈,随后道:“楚楚?”
一听这个,岳楚人立即明白了,顿时摇头,“不要这样,他只是烧糊涂了。”
慢慢的颌首,他的动作表示他理解,不过那神情却不是那样。
“别瞎想啊,我心如磐石,这世上我只看得到你。”赶紧说好话,他小心眼她知道的。
笑,丰延苍摇摇头,“我知道。”她心如磐石他自是知道,但那似乎并不妨碍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