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尧光反常的借酒浇愁,敖岸回国的打算再一次泡汤了。
说是“再一次”,这是因为,十天前,也发生过类似的情况,当时尧光也是背着他喝醉了,只不过与这次不同,是一个人偷偷跑到酒吧里买醉。
若不是他及时赶到,将两个臭流氓打趴下,后果将不堪设想。
尧光当时已经神志不清了,嘴里絮絮叨叨地说自己太痛苦,不想活下去了。敖岸听得心惊,无论如何也没办法再提出回国的事情。
如今,尧光又一次选择买醉,敖岸知道,她的确是不想回去了。
想到这里,他不由有些烦躁,将喝完咖啡的杯子放到料理台上,再将烤好的面包切片,把事先准备的培根、煎蛋、生菜放进去,抹上沙拉酱,然后将温好的牛奶放在餐盘上,一起端进卧室。
“几点了?”尧光揉着眼睛从洗手间走出来,看到敖岸,随口问道。
“快十一点了,你先垫垫底,待会儿我们出去吃午饭。”敖岸将餐盘放到床头柜上,将窗帘拉开,屋子里瞬间明亮了起来。
尧光转头看了看敖岸,见他没有提昨晚上的事,有些愧疚地说道:“对不起,昨晚上我又喝酒了。”
敖岸回到床边做下去,为尧光理了理凌乱的头发,浅浅地笑起来:“老婆,以后不要喝那么多酒了好不好?你有什么想法直接告诉我,不要再伤害自己的身体,嗯?”
尧光有些无措地绞着手,颤巍巍地问:“敖岸,你……还爱我吗?”
敖岸嘴角不禁一弯,将餐盘上的牛奶递给尧光:“爱,怎么会不爱?来,吃早饭吧。”
尧光接过牛奶,瞅了瞅笑得一脸平静的敖岸,终于满意地点点头,喝起了牛奶。
尧光可以肯定,现在的敖岸,已经没自己磨得毫无脾气了,爱不爱的,也不需要剖开心去认真体会了,爱,已经变成一句口头禅,就像早起问好,晚睡道安一样,没有丝毫情绪牵动的必要。
于是,接下来,俩人又恢复成了无忧无虑的新婚爱人的模样,登山潜海、听风看雨,不问世事,忘情彼此。
转眼间,又是一个月过去了。
尧光和敖岸结束了一天的行程,手牵手朝宾馆大堂的电梯走去。
“敖岸!”
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俩人同时转身,看向朝这边走来的敖家睿。
两个月未见,敖家睿依然风度翩翩,一副成功人士矜贵的打扮。
“爸!”
“爸爸!”
“小光,借用一点儿时间,我有事情需要和敖岸谈谈。”敖家睿直直的看向尧光,道明自己的来意。
“哦,好的,那我先上去了。”尧光与敖岸对视一眼,垂眸说道,然后转身走进电梯。
敖岸等电梯关门,这才转头问道:“你怎么来这儿了?”
“找个地方坐下说吧。”
敖家睿率先往咖啡厅走去,敖岸不禁皱眉,愣了下神才跟上前。
找了一个相对安静的位置,俩人分别点了咖啡和碧螺春。
这里是布宜诺斯艾利斯一家五星级酒店。熙来攘往的游客来自世界各地,所以,咖啡厅也应景的配备了各地名饮。
待服务员走后,敖家睿没绕弯子,直接开门见山问道:“你不打算回国了吗?”
“要回的。”敖岸想都没想,直接回道。
敖家睿很生气,现在没有外人,也就不再顾忌颜面,满脸怒容的质问道:“那你什么时候回?我不过来找你,你就快活逍遥地忘了自己是谁了吧!”
“怎么会?”敖岸有些头痛。
毫无疑问,敖家睿的到来,又会让尧光敏感的神经再次受到影响。
“爸,时间合适了,我会回去。只是,现在尧光的状态……”
“别跟我提她!”敖家睿打断了儿子的辩驳。尧光这个儿媳,以前没觉得有什么特别,但自从知道了她不能生育,各种关于她的负面消息便蜂拥而至,令他再难对她有包容之态!
“就是你的这位好妻子,不提什么贤内助了,毕竟她也是个搞学术研究的高级知识分子,本本分分的当好敖太太不好吗?结婚两个月了,你知道她都干了些什么吗?”
敖岸有些不乐意,父亲当着自己的面说尧光的不是,作为丈夫,他有必要说两句公道话:“爸,起因是我,不能怪尧光。”
“呵!你还在维护她!”敖家睿被色令智昏的样子逗笑了。
“抱歉打扰下。两位,请慢用!”服务员走过来,将碧螺春放到敖家睿的面前,咖啡则摆到敖岸一侧。
目送服务员走远,敖家睿接着道:“爱情使人盲目。敖岸,你究竟知不知道自己的妻子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女子会所撒泼、割腕自杀、拉着你远离自己的责任躲到国外,一躲就是两个月。而这两个月里,我给你打了三次电话,你可回复过我一次?”
“什么?”敖岸皱眉,刚想从裤包里掏出手机查看,突然又意识到,自己的手机一直由尧光保管着。
敖家睿将儿子的疑惑看在眼里,顿时明了:“怎么,尧光没有告诉你?那三次通话,都是她接的。”
敖岸垂眸不语,端起咖啡轻抿一口:“尧光确实提过,是我忘了。”
闻言,敖家睿真想抽他一大耳瓜子。
“你倒是体贴妻子的好丈夫!知道我为什么打电话给你吗?”
“应该不是什么急事,不然昝一元会说。”
“你格老子的!我的电话不接,反倒是公司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