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真一旁听了,手痒忍不住又给了妙静一个一指禅,那出神入化的速度和力道,简直得到了凌虚观主的真传,直叫妙静哎呀痛呼,不敢造次。
凌虚观主看到有楚柘在场,当然还是一贯绷着脸,要说有多正经就又多正经。
尧光满心满意透着一股子难见的欣喜,对楚柘说话也不觉轻缓柔和了许多。
二人在道观里吃了晚饭,与众人道别后下了山在县城里的客栈休息。
雷兽一路跟随,对尧光莫名放松的状态有些着急,等楚柘闭着眼睛熟睡后,就迫不及待地出现在尧光面前,满是不忿的问道:
“你要什么时候动手?我看你和他这几日相处格外融洽,难道你又对他动了心,不忍离开?”
尧光抚头的动作一顿,抬眼看了看雷兽,然后垂眸,状似不在意的说道:
“你这样子,怎么看怎么像雷峰寺里的法海禅师。”
“法海?”雷兽一听,仔细想了想这到底是谁,然后不乐意道:
“尧光,可是你自己说的,要在半路上和楚柘把这孽缘斩断,这都已经过去几天了,也没看你怎么行动,所以我才问问。你怎么就把我比作那个老秃驴了呢?
那白素贞和许仙有着救命之恩的前缘,相互爱慕无可厚非。
而你和敖岸,那是害命的纠缠,完全是两码事好不好!
哼,你这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说完,它身子一转,将后背对着尧光,显然一副十分生气的样子。
尧光没有搭理雷兽,而是看向躺在身旁的楚柘。
那双眸似深潭的眼睛此刻已经闭上了,高挺的鼻梁下,薄而丰满的嘴唇微微弯着,估摸着应该进入到了一个甜美的梦境里,原本刚硬的脸部轮廓也变得异常柔和起来。
她不自觉将手指轻轻抚上了那闭合的眼皮上,男人似有所感,微微动了动脑袋。
尧光收回手,不再去惊扰他,默了片刻才对雷兽道:
“你去制造一场意外吧,我需要死在路上。”
“什么?”雷兽被尧光的安排惊到了,转过身问道:“那……”
雷兽及时收住了想要破口而出的话,问:“你死了被阴司缉拿走了怎么办?我看不见你,如何帮你?”
尧光绕过楚柘,下了床走到窗前轻轻一推,一袭月光便悄然钻进了昏暗的屋子里。
“等我死后,你将我包裹里那瓶药水每两个时辰给他第一次。我自有办法放他对我失去兴趣。
而你,确保他不要自寻死路就好。
阴司缉拿是在人死后三十六个时辰。
这点儿时间绌绌有余。”说到这儿,她不由顿了顿,接着说:“最好能让他寿终正寝。”
“那我都看不到你怎么办?你要是有什么危险,我如何帮你?”雷兽有些幽怨,虽说它只要收敛自己的法力,就能看见鬼魂,但谎已经撒了,尧光又要以鬼魂的状态对付楚柘,这叫它多少感觉有些被排除在外了。
“这你不用担心,我有办法保护自己。”尧光转身对雷兽挥挥手,“去吧,意外发生的地点最好离娘娘观远一些。”
雷兽知道她不想让凌虚观主和师姐妹担心,便识趣的点点头,转身消失在屋里。
夜色寂寥,尧光没有睡意,她再次走过去看了看沉入梦乡的楚柘,想着俩人很快便会人鬼殊途,不,应该是斩断这份孽缘,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开始打坐修炼。
………….
雷兽很是有些办法,在尧光与楚柘又行了两日路程后,安排了一场完全出乎意料的天灾。
当时刚好过晌午,正是日头最猛的时候,楚柘担心尧光酷暑难耐,便让阿木停下马车,带着尧光走到一处林子里休息。
上回赶考险些因为强盗拦路抢劫丢了性命,这回上京,楚父便为儿子准备了一行十人的护卫。
于是,楚柘、尧光加上阿木和春桃及十名护卫,一辆马车,一辆货车,这上京的队伍,也算不小了。
在小树林里休息的时候,护卫们暂且不提,阿木和春桃自然先一步去选了一处空旷的地带将杂草除开,铺上毛毡和锦布,这才请了楚柘和尧光坐过去,饮水休息。
尧光已然知道前面不远处那条小溪便是自己的葬身之处,便对楚柘道:“夫君,我去河边洗把脸。”
“那我陪你去吧。”说着,楚柘便站起了身,伸出手等着尧光握住。
尧光摇摇头,站起来有些羞怯道: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好。”
天气着实热得厉害,尧光脸上的汗水才被汗巾擦了,这时候又隐隐地冒了出来。
看着娘子含羞带怯的样子,楚柘有些明白了过来,猜测可能是要如厕的,便转过头干咳了两声,道:“呃,那让春桃陪你过去吧。”
尧光抬头看了一眼耳朵已经发红的楚柘,掩了掩心绪,便道了声好,春桃自然跟上,缓缓朝河边走去。
小溪是真正的小溪,三尺来宽,最深的地方也不过没过脚踝。
春桃先下水探了探,见溪水干净,偶尔还有一两条小鱼窜过,便高兴地对站在岸边的尧光道:“少奶奶,这溪水好清凉,还有鱼呢!待会儿让阿木捉两条烤着吃好么?”
尧光一边脱着鞋袜,一边笑吟吟地应道:“好啊,许久没吃过烤鱼了,还挺想念的。”
回想起以前在娘娘观的生活,那时候妙真也会带着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