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儿和欢儿在垂帘外见林笑笑渐渐平静了下来,便沏了一盏茶,捧着衣服进来道“请姑娘更衣,用茶。”
林笑笑见两人规规矩矩的跪在了自己的脚下,举着茶盘和衣服,心一时又软了,便急忙扶起道“刚才是我心情不好,别往心里去。你两多大了?”
喜儿道“我两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属鸡,今年十三岁。”
林笑笑接过茶来喝了一口,便放下道“把衣服放下吧,我也果真饿了,就算这里是牢笼铁壁,我也得吃饱了方好和他算账。”
喜儿便将衣服放在床上笑道“姑娘不必担心,王爷说了,这王府里任凭姑娘走动,并没有限制姑娘的意思,只是凡事还得我和欢儿跟着您方好,这王府里说大不大,说小不小,除了那后面的水居别苑是姑娘去过了的,还有好几个地方姑娘也不熟悉,王爷也轻易不让去的。”
林笑笑冷笑道“我就知道,他既然有心把我打晕弄了来,想要出这王府,恐怕没那么容易。你两明着是我的丫鬟,可实际上,还是他派了来监视我的吧!”
喜儿和欢儿顿时红了脸,便都急急跪下去了。
林笑笑叹了口气道“起来吧,我也没怪你两,且出去候着。”
欢儿和喜儿起身出去了,林笑笑方把身上的男装换了下来,穿上了喜儿送进来的衣服,却是一套蝶戏百花的绸缎金线裙,大小刚刚好。
林笑笑穿着新衣裳出外屋来,喜儿和欢儿连忙笑着道好。
林笑笑只是微笑着点点头而已。
一时两人伺候林笑笑吃过晚饭,又端来茶水漱口,吃了茶,林笑笑便欲出去。
喜儿连忙提着灯笼跟着,欢儿却早进屋子里,从衣柜里拿了一件大氅披风来给林笑笑披上。
林笑笑转身道“我想一个人走走,你两想必也累了,不必跟着。”
林笑笑接过喜儿手里的灯笼就走。
喜儿和欢儿不敢违拗,却也不敢离去,只得不远不近的跟在林笑笑身后。
屋外早已经是月上中天,一轮满月就挂在对面的屋子顶上一般。
四面都是深宅大院,林笑笑也分不清是哪里,身在何处。
突然只听得对面的屋顶上传来悠扬的萧声。
林笑笑定眼看去,却发现一个人衣袂飘飘的坐在房顶脊梁上,一管长啸正从他的指间流出悦耳的音符。
“《春江花月夜》!这是何人在吹箫?”
喜儿忙答到“应该是王爷!这一年多来,他每逢月圆,必定独自在房顶上吹箫,一个人呆到下半夜!也极少和人言笑,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记得以前他不是这样的。”
“以前他是什么样?”
喜儿待要答话,欢儿却急忙拉了拉喜儿的衣角。
喜儿便吱吱呜呜起来。
林笑笑却道“以前他自称水居士,fēng_liú倜傥,爱吟风弄月,谈笑风生是不是?”
“你怎么知道?”喜儿有些惊疑。
林笑笑却只是冷笑而不答,便向那屋子下走去了。
屋子下面立着一架长梯,林笑笑将灯笼递给喜儿,爬了上去,却又回过头来道“你两回去,不许在下面偷听,否则,我饶不了你们两!”
喜儿和欢儿只得道了声“是”,便打着灯笼回去了。
林笑笑爬上了屋子顶,果然见那吹箫的人正是云飞扬。
云飞扬听得身后有动静,早猜到了是林笑笑,便停了萧声道“还记得这首曲子吗,记得那年听你谈起古典音乐,说是最喜欢这首《春江花月夜》,还说用洞箫吹奏起来方和原作的意境相切合,可我当时怎么也没学会吹奏洞箫。在这里一年多了,我终于学会了,也有了机会吹给你听。”
林笑笑冷冷道“你还记得你在这里一年多了,难道你就从没有想过回到怒海市去吗?”
“没有!自从你神秘失踪后,我从李潮那里得知了你进入到这‘红楼世界’的消息,我便答应和他做了一笔交易,如今这笔交易依然有效。”
林笑笑走到了云飞扬身边坐下,看着天上渐渐西沉的满月道“你这首《春江花月夜》好像还没有吹完!”
云飞扬有些惊异的笑道“你就不想知道我和李潮到底做了一笔什么交易吗?”
林笑笑却不作答。
云飞扬拿起了洞箫,从头至尾重新为林笑笑吹奏了一遍。
林笑笑叹道“从你的萧声里,我听得出,你其实并不快乐!我不知道你和李潮之间到底做了什么交易,但我只想问你一句,你真的想在这荒诞的‘红楼世界’呆一辈子吗?”
云飞扬沉默良久,方道“如果你愿意,咱们在这里呆上一辈子又何妨。”
“可我不愿意!你难道就不想知道事情的真相,查出你父亲的下落吗?”林笑笑突然有些愤怒了。
云飞扬却冷冷道“即便查出了真相又如何,结果可能不是我们想要的。我的父亲去了他想去的地方,既然他从我六七岁开始,便将我托付给了李潮,这和抛弃了我又有什么分别!我其实是为了你,才来这‘红楼世界’的!刚开始我也想过许多,包括李潮的真正目的,以及由我的父母亲发起的‘天意计划’,可我发现,这一切即便成功了,又有何意义。你知道什么是‘天意计划’吗?”
“我知道,而且是李潮亲自告诉我的。我还知道,真正的‘天意计划’已经被别有用心的人操控,而这些别有用心的人便有李潮,还有怒海市大学的校长孔德,也就是当年红崖河科考八人小组的成员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