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飞扬出了栊翠庵,外面的人急忙迎着,云飞扬也不说话,便往大观园外而来。
对于此刻的云飞扬而言,一年多来心中的疑虑算是解开了一半,对妙玉和林笑笑所说的话也半信半疑,想着吴可可和林笑笑多有交集,许多一年多来“天意集团”和李潮的事情她必然清楚,而自己竟然未细细的盘问过她,心里不免又担心着李潮和那神秘人杨国栋。
如果正如林笑笑所说的那样,李潮和杨国栋这两个人将来必定是自己的绊脚石,幸好如今妙玉和林笑笑都暂时站在了自己这边,这便使得自己维护好和妙玉及林笑笑的关系尤为重要。而自己企图控制整个“红楼世界”的计划也迫在眉睫。
云飞扬想着心事,人便早出了大观园,只略朝贾宝玉等人笑笑,便扬长而去。
贾宝玉和着袭人等只得回来,便往荣国府这边来禀报贾政。
贾政听了,心中一阵狐疑和不安,却又说不出什么。
一时夜深,贾府内宴席散尽。
贾琏累了一日,满心抱怨,回到自己的房间搂着平儿正欲入睡,忽然想起白日间贾珍对自己说的话,便又一骨碌翻爬起来。
平儿细语呢喃道:“这好不容易消停了,大晚上的,你又要做什么?”
贾琏早穿了衣裳道:“我忘了,珍大哥那边还有事商量。今晚便委屈你了,明晚我一起补上。”
贾琏说着,伸手来捏了平儿的脸蛋一把,便下床来欲走。
平儿见状,急忙披了衣裳,露着大红的肚兜儿起来,拿了一件大氅披风给贾琏系上道:“已经秋意甚浓了,这大晚上的,担心着凉。有什么事,完了便回来,可别又吃醉了!即便老爷不说,家下人看着也不像。”
两人正说着,只听得外面有人道:“琏二叔好福气,我父亲早在那边等着呢。说此时这边也应该散了,叫侄儿过来催催,可别被温柔乡暖化了二叔的腿!”
贾琏笑着出来,踢了贾蓉屁股一脚,笑骂道:“好你个小狗日的,几时到的,也不出声,竟来偷听墙根脚不成。你小子都听到些什么了?谁放你进来的?”
贾蓉忙笑道:“该听的都听到了,不该听的也听到了,却是好个郎情妾意!只是二叔打我骂我都可以,怎么连我老子也带骂进来了。”
贾琏听了,方觉自己语失,笑道:“你个球囊的,倒学会接话把子了,看我和你父亲说了,把你那二两牛黄狗宝挤出来你的。你父亲都请了谁?还不快走,再迟,只怕天都亮了,还乐个屁。”
两人急急出了荣国府后门,穿街对面便是宁国府。
宁国府内灯火通明,早有管家赖尚荣迎头出来,见了贾琏和贾蓉,便问好笑道:“二爷和哥儿如何才来,老爷在逗蜂亭都等得不耐烦,还请快去。”
贾琏便道:“你这火急火燎的是要去哪儿?”
赖尚荣笑道:“老爷吩咐了,今儿要乐个通宵,吩咐小的去百花楼弄几个姑娘来。”
贾琏听了,便大笑,急急和贾蓉往逗蜂亭来。
逗蜂亭内灯火辉煌,早已经摆下了满满一桌子酒菜。
贾珍见贾琏到来,急忙招手大笑道:“我的好兄弟,你怎么才来,哥哥我等你倒也罢了,只是让贵客老李等你,却是不该,该罚!”
贾珍说着,早斟满了一杯酒。
贾琏定眼一看,见是北静王府的长府官老李也在座,连忙躬身作揖便拜。
老李急忙起身笑道:“琏二爷不可,我今日应珍大老爷之邀前来,只论交情,不论身份。”
论起这北静王的长府官老李,一向和宁国府交结不多,偶有见面,也都是在荣国府内,反到是自己和北静王府有些来往,和他倒是会过几次的,但也只是客套虚礼罢了。
贾琏一时不知贾珍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便直拿眼睛来窥着贾珍。
贾珍却对贾蓉道:“这里没你什么事了,且去外边候着去吧,有事,我自然会叫你。”
贾蓉只得道了声是,对着三人作揖毕,转身出去了。
贾珍方一把拉了贾琏过来坐下,笑道:“兄弟不必疑虑,老李也是直性子爽快人,我便直说了吧,今晚这酒,便是咱们三人的交心酒,从今往后,咱们和老李便是一条船上的人了!”
贾琏不明所以,只得干笑。
老李却站起身道:“琏二爷若是还有疑虑,我索性便开门见山,把话挑明了。我今晚所来的目的,原是受了我家北静王之托,前来和两位商量一件大事,共谋大业的。”
贾琏听了,想起传言说,如今皇上体衰,四王恐有异动,一时间便有些心惊,连忙道:“不敢不敢,惭愧惭愧。”
老李一听这话,以为贾琏不愿意,脸上瞬间便变了色。
贾珍急忙打圆场道:“我说兄弟今晚是怎么了,你一向善于机变,怎么糊涂起来。老李话还没说完,你便急着表什么态吗。且把这杯罚酒喝了,再听哥哥细细道来。如果你还不愿意,便是哥哥我错看了你了。”
贾琏一时回过神来,连忙把酒喝了,笑道:“对不住,我今日累了一整天,神情竟有些恍惚。为我刚才的失态,兄弟我再干一杯。”
贾珍大笑着,早又亲自斟满了一杯酒笑道:“这就对了嘛。”
贾琏喝了酒,便朝着老李拱拱手道:“蒙您看得起,贾琏愿闻其详。但凡有用得着我贾琏的地方,长府官尽管吩咐便是。”
老李听了,大笑着连道了三个好,便道:“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