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
明亮的山洞中,一滴滴水珠顺着陡峭的岩壁滴落而下,逐渐将下方一座不小的水槽集满。
这是一处人为形成的山洞,高约八尺,宽约三尺,长度约有五六仗,在想往深处看去,已是一堵石墙。
山洞正中央上方,悬挂着一团如碗一般大小的圆珠,里面有着白色液体流动,缓缓流动间,散发出阵阵柔和的光芒。
“唔...”
当元靖醒来时,入眼,是一道刺眼的白光,他本能的抬手遮挡,待到双眼适应光线后,方才缓缓移开,开始打量起了自己所在的场景。
“这是?”
简陋的山洞,一座一人大小的水槽,石墙边四处长满一株株的杂草,身下是一座光滑的石台。
目光缓缓扫过后,元靖内心有些疑惑,他之前只感觉体内突然出现一股外来之气,接着整个人就瞬间没了意识,如今又怎么会出现在此处?
“小娃子,别看了,一处破山洞而已。”
就在元靖沉思的同时,一道苍老的声音从山洞入口处,突然响起。
元靖一惊,连忙闻声看去,只见在山洞入口处,一名披头散发,身着破烂道袍,浑身上下邋邋遢遢的六旬老者,此时正斜靠在石墙边,以深邃的双眼看着他。
老者右手正抓着一个烤熟的兽腿,瞧得元靖的目光,面不改色,自顾自的一口咬了下去。
“老先生,你是...?”
元靖神色惊疑的看着老者,这名突然出现的老者,以及自己现在所处的陌生地方,都让他内心产生了许多疑惑。
而眼前这名古怪的老者,说不定可以解决他心中的诸多疑惑。
“嘿,我?”
老者看了元靖一眼,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拖着踉跄的身子,缓步走到元靖旁边不远处,背靠石墙,一屁股坐了下去。
“老夫不过就是一名隐居深山的孤寡老人罢了,没什么好问的。”
面对着老者深邃的目光,元靖内心一凉,只感觉到心中所有的想法仿佛都被看穿了一般,无从所顿。
这种感觉让得元靖内心瞬间升起无限的震惊之感,他只记得,就算是他当年执掌玄天域的爷爷,都不曾让他有过这种感觉!
这名古怪老人,不简单!
元靖侧头看向不远处正独自吃着兽腿的老者,眉头紧紧皱起。
“小娃子,老夫又不是恶人,眼神别这么直白白的盯着老夫。”
似是察觉到了元靖的目光,老者再次咬了一口兽腿,看也不看的说道。
元靖闻言,神色一惊,也是乖乖地收回目光,然后低头开始沉思了起来。
从刚才古怪老者的回答来看,明显是不想回答他的问题,如此他继续问下去也是白费口舌。
而且刚刚老者说了隐居深山,那就说明他现在依旧还是在炎林山脉,如今之计,他还是要尽快恢复伤势,然后离开此处。
毕竟成人礼即将到来,他也不想在此浪费太多时间...等等..
伤势?!
“嗯?”
元靖惊疑一声,伸出双手在身前缓缓握了握,其中所传来的充沛力量让得他心神一震,他的伤势,居然全都恢复了?!
“小娃子,你也是命大,修为如此低微,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都没死。”
就在此时,老者也是抬头看向元靖忽然说道,那双深邃的眼睛,盯着元靖的胸前,饶有兴趣。
“你这脖子带的东西,也并不简单啊。”
高?元靖先是疑惑了片刻,接着连忙伸手摸了摸胸前,透过衣袍,一种碎裂的质感传入手中,这发现让得元靖神色一紧,慌忙将胸前之物掏了出来。
“这...”
待发现手中之物的模样后,元靖心中顿时泛起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
只见在他掌心中,安静地躺着一块金黄色玉佩,如鸡蛋般大小,其表面刻满了一道道细微的深奥纹路,隐隐约约形成了一个古朴的“神”字,使得整个玉佩极具威严感。
只是如今玉佩的表面上,却是有着一条指甲般大小的裂缝,从中间直裂而下,破坏了整个玉佩的威严感。
神情呆泻片刻后,元靖缓缓摩擦玉佩表面的裂缝,清瘦的脸上忽然浮现出悲伤的情绪,声音沙哑,低声喃呢道:“娘亲,对不起,靖儿没有保护好你。”
这块玉佩,乃是他娘亲留给他的唯一物品,这些年来他一直随身携带,甚至将玉佩视为是自己娘亲的分身,在那无数个被噩梦惊醒的夜晚,在被族人欺辱之后,他都会将心理的委屈与愤怒倾诉给玉佩。
如今玉佩碎裂,他的心中就像是突然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一般,那种悲伤,难以言喻。
不远处的老者看着这一幕,没有言语,只是那双深邃如星辰般的眼中,却有着一道精光一闪而过。
“老先生,可以告诉我吗?”
元靖忽然抬起头,明亮的双眼目不转睛地盯着老者,神色表现出极为认真。
他没有说告诉什么,但他知道眼前的老者肯定明白他问的是什么,而且这名老者,必定清楚一切事情的真相!
他想知道,自己身上最为重要的玉佩,为何会突然碎裂!
闻言,老者神色怔了怔,接着马上正了正身子,那深邃的双眼对上元靖明亮清澈的双眼,没有说话,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元靖。
他可以将事情告诉少年,但他就是要看看,眼前这个修为低下的年轻人,在他面前究竟能撑到什么时候。
老者深邃的双眼犹如能看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