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无渊和顾轻狂手握东珠乐呵呵地走出厅堂的时候,正好遇到了提着水壶往里走的罗千语和小木木。
“四叔,表叔。”又是两个帅哥,小木木双眸发亮,抬着脑袋笑呵呵地喊着他们。
顾轻狂俊颜一展,发自内心地冲小木木呵呵一笑,眼底的喜爱之情倒是很明显。宫无渊则是什么都没说,却伸手捏了捏小木木的小脸蛋一下,也嘿嘿笑出了声。
宫无渊心中想:上一次在城外见面那次滑稽的场面就不提了,单说昨晚三哥交给他的任务,就是照顾好小木木,并且不让小木木打扰两人的洞房花烛夜,本来他一想到那个古灵精怪的小家伙,还有些打怵,可一看三哥掏出了不薄的银两来收买,为了银子,也就勉强答应了。
结果事情真是出乎意料,这个小家伙不但一晚上都没有闹,反而如小大人一般知礼,多思,说出的话来竟然头头是道,这让宫无渊这个本对小孩子没什么好感的人,也开始渐渐喜欢上这个新入府的小侄儿了。
所以今儿早晨,宫无渊一改往日的抠门作风,把昨天晚上三哥给他的好东西,一股脑地都给了小木木,小木木捧着宝贝,自然也记住了这个帅四叔的好。
叔侄几人说了几句话,两位帅哥赶紧向这位刚进门的三嫂行礼,二人齐齐唤道:“三嫂。”
吃人嘴短,拿人手软。
手里握着人家相赠的东珠,怎么能不恭恭敬敬的。
罗千语手提水壶笑了笑,想起那日在城外偶遇,宫无渊一身女装的打扮。还是有些忍俊不禁。
结果她这一笑,宫无渊竟然破天荒的脸红了。
那次确实是丢人丢大了,巧不巧的还偏偏被那没过门的三嫂给撞到了。
而顾轻狂更是抬不起头来,那日看上的姐妹俩,现在其中一个居然成了三嫂。
老天爷呀!顾轻狂扶着额头有些不好意思看罗千语。
这时胡妈妈就从厅堂内走了出来。
“四爷,表少爷,太夫人有吩咐。今儿谁都不准离府。晚上在偏厅摆家宴。”
顾轻狂眉毛上扬,点头道:“胡妈妈,我们知道了。”
胡妈妈又笑着看向宫无渊。
结果宫无渊也顺从地点了点头。
二人转身离开。胡妈妈这才笑脸相对罗千语和小木木,迎着他们往厅堂里走,但是并没有接她手中的水壶。
太夫人是成心的!
罗千语心里明镜似的,这嫁过来第一天。就想给她一个下马威啊!
进了厅堂,四目一扫。除了宫无渊和顾轻狂离开,几乎没变,大家或坐或站,按部就班地在自己的位置上。表情也是各不相同。
不过罗千语即便是知道太夫人有意为难她。可还是忍不住眉毛上扬去观察各人的神色。
是敌是友虽然暂且无法辨别,但初来乍到,总要一切小心为好。不为自己,也为年幼的儿子着想。
所以她时时警告自己。底调行事,切莫树敌。
先将自己的锋芒收敛一下。
“娘,茶水来了!”罗千语小心翼翼地将一杯泡好的香茗递到太夫人手边,见太夫人嘴角动了动,伸手来接茶碗,又小心地提醒道:“娘,小心烫。”
这回,太夫人面上的皮肉放松了许多,嘴角扯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接过了茶碗。
“大嫂,请喝茶。”接着,罗千语顺势也给柳青芜呈上一碗。
按家族的长幼之分,柳青芜是长嫂,受她一杯茶不足为奇;但是若按身份地位来讲,罗千语是侯爷夫人,在朝中来说也是有品的,逢年过节可以按妆大扮进宫的,而柳青芜可没有这个待遇,充其量称为宫府的一声大夫人。
然而在这个长嫂如母的年代,她获得宫无策等人的尊敬也是正常的,何况因为柳青芜在宫无凛重病时嫁进宫家,嫁进来三日便丧夫,太夫人可怜她身世,一直留在自己身边相伴,婆媳感情不是一般的好。
但凭这一点,就没有人敢看轻了柳青芜。
罗千语自然也不能。
“三弟妹,你真是客气了。”柳青芜莞尔一笑,面色平静地接了这杯茶,脸上再看不出其它神色。
喜怒不形于色,心事勿让人知。
这话用来形容眼前的柳青芜似乎再合适不过了。
紧接着罗千语又给宫无释和吴晚秋各上一杯茶。
这夫妻二人神色就有些惶恐了。
宫无释是宫家庶出的儿子,在太夫人心目中的地位自然不及自己所生养的几个,虽然表面上看不出来什么,但是身份摆在那里,这夫妻二人明显没有那种稳坐泰山的底气。
“哎哟三弟妹,这怎么使得,可不能让你给我们上茶,这不是乱了规矩。”吴晚秋见丈夫神色有些慌张,也慌忙起身,露出一副受之有愧疚的表情,万分感激地接了这杯茶。
罗千语轻轻按住她的手腕,笑道:“二哥二嫂是兄长,受千语一杯茶理所应当。”
那边太夫人看在眼中,倒也暗暗点了点头。
身份低了点倒也没什么,谦卑的性子既然有,那就是好的。
至于太夫人为何会这么在意罗千语的性子,还得从她差人出去的打听罗千语的品行说起。
对于一般的女人而言,哪有勇气未婚生子,可罗千语有;对于平常的女子而言,哪有勇气跑到赌馆挥金,可罗千语有;对于通常的女人而言,未婚先孕,还敢大摇大摆的生孩子?罗千语敢……
所以她给太夫人的第一印象,她应该是一个不受驯服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