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虽然吃得异常丰盛,但罗千语也觉得异常心塞。
狼吞虎咽吃饱之后,不但觉得胃疼了,连心都跟着疼了。
好在小木木又恢复到了以前那个万事以娘亲为主的样子,不但在她旁边嘘寒问暖端茶倒水地侍候着,还一口一个娘亲叫得香甜,这才让她发狂的心稍微舒服了一些。
出了“鸿福楼”,连大带小一群人又统统爬上马车,直奔乌衣胡同的威北侯府。
罗千语自然是一百个、一千个不愿意去。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威北侯府,她就觉得浑身发冷,脖子后面直冒凉风,总有一种进去就出不来,甚至是视死如归的感觉。
可尽管百般不愿意,她还是得爬上马车。谁叫自己当年手欠,偏偏偷了冷漠男的如意锁呢?谁叫自己不会功夫,偏偏打不过眼前那座冰山呢!
她在后面唉声叹气的不舒服,但是那宫无策似乎心情畅快得很。而且最让罗千语接受不了的是,那家伙居然缠上了自己的儿子,这会儿功夫,他又将自己的儿子拉进了他的马车里,根本不管后面的罗千语已经有了吹胡子瞪眼睛的势头。
“老娘还真就不信这个邪了!”她嘟囔着上了马车,一屁、股坐在那里,一双快要冒火的美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前面的马车,说得那叫一个咬牙切齿,“怎么说老娘也是从二十一世纪穿来的,怎么说老娘也在生物链上比你个冰山男多爬了一两千年,来硬的我打不过你,拼智力我还不及吗?”
马车摇摇晃晃。罗千语在车内喃喃自语,“好吧!既然你不仁,那就别怪我不义了,别的我都可以忍,唯独抢我的儿子这一样。不能忍!”
她单手握拳,重重砸到马车壁上,嫣红的下唇,咬上了几颗深深的齿痕。
冰块脸,老娘就和你死磕到底了!
也不知道马车又走了多久,怀里的孩子忍不住困意。已经睡着。罗千语也觉得有点饱后犯困的状态时,马车突然就停了,紧接着前面有陆续下车的声音。
“娘亲!”小木木蹦跳着跑过来掀开她的马车帘子,“下车了,我们到了!”说着又兴奋地指着宫府的大门一阵雀跃。“娘亲你看,爹爹家的大门好威武好壮观啊!”
她随着儿子的手势望去,没有注意到宫府的大门是如何武威壮观,却看到门口处黑压压地站着一群人,看样子都是出来迎接宫无策的。
为首的一个中年男子,身着一身青布长袍,头发略微花白,正笑容可掬地带着身后的众人齐齐向宫无策行着礼。“侯爷,您回来了!”
“嗯!”宫无策目视一圈这才点点头,又问那中年男子。“忠伯,这几天府上可有什么事?”
忠伯上前一步赶紧摇头,“府上一切都好。昨天二少爷带着二夫人去了二少爷的岳家,说是岳家夫人那边身子骨不太好,二少爷就陪着二夫人去了。再者就是有几位朝中大人或亲自来拜访,或是差人送来贴子邀侯爷一聚。我都以侯爷不在府内推了,不过都让管事房那边做了详细的记录。”
“嗯!”宫无策又点点头。虽然面上没什么表情,但显然也没什么让他不满意的地方。
“爹爹!”小木木扶着罗千语下了马车。又快步跑到宫无策身边,甜笑着牵上宫无策的手指,有些好奇地眨眼望着众人。
宫无策低头看他,有些溺爱地摸了摸他的小脑袋。
忠伯和身后的一干下人听小木木口中这一声脆生生的“爹爹”统统都怔住了,侯爷刚刚战地归来没几天,而且这次离家不过两三日,怎么突然间就多了一个这么大的儿子?
大家一阵面面相觑之后,不由都将目光瞄向小木木。
这一瞄,众人又开始同时吸气。
太像了!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孩子喊他们的侯爷为爹爹,那就是说这孩子是侯爷的小公子,可是侯爷从未娶妻,别说娶妻了,就是定亲也没有啊,那么这孩子又是从哪来的?
可若说这孩子不是侯爷的,可那眉那眼,甚至是整张脸,两个人相似到如此程度又该怎么解释?
忠伯是在侯府侍候了几十年的人,包括宫无策都是他看得长大的,现在看着眼前这宛若仙童的孩子,简直就像看到了宫无策小时候一样。
“像,太像了!”忠伯不自觉地惊叹出声。
既然忠伯都说像,那别人还敢说什么。正犹豫着要不要齐齐唤一声小公子时,却见抱着孩子的罗千语缓缓从另一辆马车旁走了过来,这一下每个人的嘴巴张得都能塞进去一个馒头。
原来不是一个公子,而是两个!
那么眼前这位一身白衣,肤白胜雪气质出尘的女子定然就是两位公子的娘亲了。
众人又同时吸了一口气,感叹这位女子有倾城倾国之貌的同时,也开始为他们侯爷洗刷冤屈。
谁说咱们侯爷好男风来着,纯属扯淡!要是好男风还能有两个孩子,要是好男风还能领眼前这位美丽的女子回家!
“侯爷,这,这是……”忠伯一时不知如何问起,只用眼神在小木木和罗千语之间来回转悠。
“哦……”宫无策眸光闪了闪,面不改色地指着小木木道:“这个是我的大儿子,你们日后就称他为大公子。”又指了指罗千语怀里的孩子,“那个是我的二儿子,你们就称他为二公子。”
众人赶紧弯腰,齐称大公子,再称二公子。
最后宫无策又略一犹豫地指了指罗千语,话未出口,眼底却闪过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