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无用之功,鱼没吃到,还惹了一身腥。
其实那小伤口,在现代只要一两个创可贴就好,可是放在古代,洒药粉用布包,整个看起来就有点吓人,偏偏宫无策那张如雕刻一般的脸,还冷得让人不寒而栗。
她系好最后一个结扣后,赶紧抬起头来装巧卖乖,“爷,我真不是有心的……您别跟我计较哈,我,我就是脑门抽了……”
宫无策瞟了她一眼,声音低沉听不出喜怒,带着一丝意味不明的喑哑,“下一次,绝不轻饶!”
下次?
一听见这俩字儿,罗千语心里顿时轻松了。
既然还能够有下次,那就是说这次他不会对她怎么样了,至少是不会要她的小命儿了。
如此一想,这宫无策也不是人们传说的那样心狠手辣的同时,又为自己能从他手下捡一条小命回来感觉到高兴。心情一放松,就忍不住多说两句,“爷,出了那么多血,上一上药怕是不行,要不然找个宫里的太医来给你看一看,若是染上狂犬病可了不得!”
“狂犬病?”
宫无策怔了怔,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病,但从字面上理解也是和狗有关。
他幽深的眸子闪了闪,一张冷如冰雕的脸上突然有了一丝揶揄的笑容,带着玩意的口气喃喃念叨一遍,“狂犬病?”
“可不是……额……呸呸呸……”
这一回,罗千语真觉得自己是脑门抽了!
只顾得在一旁偷看那厮脸上难得一见的笑容,竟然忘了自己在说什么。
狂犬病,狂犬病!她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真是嘴贱!
好端端的没事儿去说什么狂犬病,那伤口分明就是自己咬的,这么一说,她不变成狗了吗?
若是被人这么拐着弯儿的骂她,罗千语早就不干了,可这话偏偏是她自己说出来的,这哑巴亏,还要由她自己来吃……
再次觉得,今天一定是脑袋抽了。
可是那宫无策果然是妖孽,一张几乎没有温度的脸已经够让人着迷的了,她敢保证,这么帅的脸任谁看多了都会上瘾。可是他刚才居然笑了,虽然只是嘴角微弯,虽然那墨黑的眸子里只是微微荡漾起一丝笑意,但足以令人神鬼颠倒……
妖孽,果然是妖孽!
转头来想刚才的事,好在命是保住了。
罗千语正暗自庆幸之时,宫无策却早已收回笑容,“今儿这事儿,念在你是初犯,爷就不和你计较了。”
“谢谢爷,谢谢爷!”
她正点头哈腰,准备将一肚子奉承的话吐出来时,那宫无策却话锋一转,“谁让你是我从外面带进来的呢,平常疯野习惯了,刚进府内难免不好管教,以后诸如疯狗之类的事就不要做了。”
罗千语越听越不对劲,他这是在说老娘是疯狗啊!
结果更让她吐血的话却在后面。
“念你初犯,罚扣一千两当医药费就算了,算计算计一共欠了爷多少,给我个总数!”
噗!不知道什么液体从罗千语嘴里毫无征兆地喷了出来。
宫无策想躲已经来不及,一场微降雨,自下而上统统喷到他那张人神共愤的俊颜上。
罗千语抬头看了看,幸好不是血。
不顾那男人一张因为生气已经有些扭曲的脸,她默默转身,嘴里喃喃自语,“老天爷,你让我去死吧!本来已经欠债累累,今天这一口,又咬出去一千两。”
不过她还是有些庆幸,因为那扣门侯爷只说一千两,并没有提黄金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