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无策从外面回来时,就见费忠一脸惊慌地过来说凝香阁新送去的东西又不见了。
宫无策听完只觉得头顶冒黑烟。
这个女人到底想怎样?她真不怕巨额欠款压身,还是压根就没有还钱的打算,或者是能捞一笔算一笔。
本来想午睡,结果被这女人搅得睡意全无,一个人就气势汹汹地来到了凝香阁,结果见到的居然是这么温馨有爱的一幕。
一个母亲在午后的暖阳下,轻轻哼着歌,拍着两个儿子睡觉,这一幕如此熟悉,如此温暖,竟然让他这么铁石心肠的人都微微感动于此。
不知道自己站在那里多久,也不知道温暖的歌声在小院里飘了多久,更不知道何时歌声停了……
宫无策向前两步,探头向里张望。
一张床上的两个小人儿已经睡着,而床边的大人居然也歪躺在自己的手臂上,鼻息似乎发出了均匀的呼吸。
“睡着了?”宫无策一个人喃喃自语着向屋子靠近,然而刚走进屋子,他就被桌上放着的三个小泥球所吸引了,本来想着或许只是孩子们随着捏来的玩物,可是这玩物也太过于精致了,而且拿到鼻间闻一闻,似乎还有淡淡的清香。
恰巧夏荷从外面走了过来,见宫无策在此先是吓了一跳,她压着声音轻声道:“侯爷,您……”
“这是什么?”宫无策拿起泥球问她。
“奴婢也不知道。”夏荷一脸茫然地摇头,“不过我看罗姐姐昨天晚上一直摆弄这东西来着,还提醒我们,一定不能碰。很小心的样子。”
“噢?”她这么一说,宫无策的兴趣更浓了,直觉告诉这不是普通的东西,该拿回去研究研究才好。
宫无策又回头看了一眼罗千语的睡颜,这才握着一个泥球转身出了屋。
夏荷眼睁睁地看着他将泥球拿走。张了张嘴巴,却是没敢发出声音。
待罗千语醒来的时候,她早已发现桌上少了一个泥球。而且嘴快的夏荷也赶紧跑来道:“罗姐姐,你桌上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侯爷拿走了一个。”
“拿就拿,反正不是什么好东西。”说着,嘴角竟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夏荷撇了撇嘴。连她都不相信那只是一个简单的泥球,何况侯爷会相信?
热辣的太阳刚刚偏西一些,罗千语在屋子里就坐不住了。
来到侯府,名是奶娘,实则还不就是蹲进了一座豪华监狱。
“我想出去。我想出去!”罗千语捶胸顿足,发狂一般地在屋子里踱着步子。
可外面的人该干嘛干嘛,没有一个人搭理她。
好吧!你们不搭理我,我就自己玩。
罗千语搬过梯子,再一次爬上了房顶。
采薇和夏荷赶紧跑出来,仰头四十五度角,“罗姐姐,上一次若不是有侯爷接住您。还不知道摔成什么样呢,今儿怎么又爬上去了。”
夏荷说完,还瞪了一眼旁边的采薇。“我说这梯子是个祸害,就该把它拿走扔掉才是。”
“我这不是忘了吗?”采薇说完,忙不好意思地低了头。
“罗姐姐,快下来吧!”夏荷对她招手。
“好无聊!好无聊!啊啊啊,夏荷,我真的好无聊!”罗千语根本不顾得夏荷在下面说什么。也不顾头顶明晃晃的太阳,就那么坐在房顶上哀嚎。
宫无策虽然将那个泥球拿走了。可结果也不一定如她所愿。
她现在只觉得不能等了,恨不得直接长了翅膀飞出去。
与此同时。跑到外院去玩的小木木,正好撞见了黑着脸的宫无策和满脸红肿还一直用手到脸上去抓扯的凌波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凌波叔叔,你这是怎么了?”小木木好奇地张大眼睛,瞧着一脸古怪的凌波。
“没,没事。”一向仙姿飘飘的凌波,这一次居然尴尬地低了头。
小木木却不打算放过他,“你的脸怎么了?”
“小木木,你娘亲呢?”宫无策脸色乌黑地问。
“我娘亲在凝香阁的屋顶上,正在喊无聊。”小木木如实回道。
这个女人,又跑到房顶去了!
宫无策咬了咬牙,她是不把屋顶踩塌不甘心的节奏。
也不管小木木在身后一直喊他,迈着大步就往凝香阁奔去。
“爹爹,爹爹……”
小木木赶紧追了上去,他可不想看见爹爹震天一吼,再把娘亲吓得从屋顶滚下来的样子。
凌波一看,也赶紧跟了上去。
凝香阁内,罗千语还在感叹,待在侯府的日子有多无聊,在房顶上一直从正午坐到太阳偏西,就算太阳将她晒得已经软趴在了房顶上,但还是没有想出有什么事情能让她不无聊。
“罗、千、语!给我滚下来!”
一声似曾相似的震天大吼从身后冷飕飕地传来,直惊得罗千语一个激灵。
不过这一次她已经有了经验,即便是转身回头,那也要慢慢的,轻轻的,免得无故落地,摔得七零八落之嫌。再者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心里已经微微窃喜,莫不是那周扒皮已经中招?
结果她慢慢的、轻轻的、带着一脸期待转头后才发现,原来中招的不是周扒皮,而是暖男凌波。
“噗!”看到这一幕,罗千语忍不住笑出声音。
没想到小碧研究的这个让她们母子防身的东西还真是好用,只见凌波原本出尘俊逸的脸上已经是红肿一片。此时他还在忍不住的用手抓挠着手臂等身体各处,往日里的潇洒倜傥劲儿全都不见了,倒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