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越楼转脸看向一旁不言不语的况染尘,此人戴着半片面具,平日里无甚神情。
若非他尚在转动的眼珠,苗越楼都要怀疑此人是不是魔修大能祭练的傀儡了。
“敢问这位兄台如何称呼?”苗越楼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他,口中笑言道:“你既是上官公子身边儿之人,想来也非是泛泛之辈,来了我鹧鸪坞也不必拘谨,有何不满意的地方也尽可以同我说。”
况染尘只是盯着他的眼眸,却并不开口。
“……”苗越楼脸上的笑都快要撑不住,为了不崩人设,他赶紧道:“我敬你一杯。”
说着又先干为敬了。
聂云婳在旁边儿瞅着他一杯接一杯的自个儿喝,不知道的还以为苗越楼其实是自己想喝酒来着……
“等,等等!”她赶紧开口打破尴尬笑着道:“我这位兄长不喜多言,苗兄弟不必放在心上。”
“竟是这样。”苗越楼约略松了口气,也不好再自斟自饮了,赶紧借坡下驴。
她想了想,貌似无意地闲聊道:“本公子也是道听途说的,鹧鸪坞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危险之事?”
苗越楼转眸盯瞧着聂云婳愣了一愣,接着便自以为明白地回答道:“确有其事,不过公子请放心,先前那寒潭中的异动已经在众人的齐心协力之下镇住了。”
“只可惜……死伤了很多道友。”苗越楼的眸中流露出沉痛之色来:“其中就包括了两位金丹强者。”
“哎。”他叹了口气,抬眸道:“在下无能,就在昨日,与两位强者同来的三位门下弟子,也不治身亡了。”
“尸体昨夜刚刚火化。”
聂云婳眼角跳了跳,心说什么叫不治身亡!昨天遇到的那三个倒霉鬼不就是你一爪一个捏死的么?你好好的蓝孩纸装什么白莲花啊!(╯‵□′)╯︵┻━┻
聂云婳想是这么想,桌子下的手却没闲着,用力拧了一把大腿,瞬间眼圈儿就红了。
“哎!果真是福薄之人。”她喃喃道:“苗兄心系鹧鸪坞,忧思在心,沉痛亦在心,本公子着实钦佩,还请节哀顺变。”
聂云婳虽心知其中一定有天大的问题,可说到底关她什么事?有况大佬在,就算拍不死他们,只要小心别被阴了,他们也别想阻了她们离去的路!
这会儿最要紧的还是想办法弄清那药宗的古怪前辈到此一游是为了啥?
没有药宗的高级丹药,聂云婳身上的追魂夺魄针迟早会要了她的命!
于是她话锋一转:“对了,苗大哥,听说这次交易集市似有什么重宝出手,可是真的?”
苗越楼哈哈一笑道:“上官家不愧是第一世家,公子的消息果真灵通。”
聂云婳听了,试探道:“小弟多嘴一句,连最神秘的药宗都派了一位前辈来,如今避不见客……”
她顿了顿,压低了声音道:“这件宝贝莫不是和药宗有莫大的干系?”
苗越楼当即便点点头:“此事在我仙魔坊市也并非什么秘密,便是告诉上官兄弟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