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苗越楼会有什么旁的交代，没想到他竟一撩衣摆，淡淡道：“烧了吧。”
众人尽皆惊讶，也不敢违逆他的意思。
聂云婳等三人远远赶过来的时候只看见浓烟滚滚，走到近前才发现地上的尸骨早就已经化作了灰烬和焦炭。
端木芷见状皱起了小脸叹息：“终是来玩了一步。”
聂云婳眸光一凝，兀自往前迈了过去，端木芷连忙一把拉住了他的袖子：“小心。”
他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背：“不碍事。”
蹲下身捻起一小撮黑炭轻碾了碾，极容易就化作了黑色的灰尘从指间流走。微风轻送里，有一股极细微的异样。
他微微蹙眉将手指凑近了鼻尖。
“这灰烬中有极浓郁的血腥味，还有。”他瞳孔微缩：“魔气！”
“上官大哥，这是何意？”端木芷不解地问。
聂云婳站起了身子看向她与况染尘道：“下手的是个魔修。”
况染尘默了默开口道：“会不会是苗越楼？”
聂云婳摇头：“非是他。”他看向端木芷道：“那日芷儿妹妹应是亲眼所见。满地的尸骨死状凄惨，皆是死于筑基失败！”
“嗯。”端木芷点点头。
“你可能没瞧见，尚有两个人成功筑基。”
“咦！”她歪着头眨眨眼道：“到底是什么样的丹药能叫人九死一生？”
“……”聂云婳心说你是药宗的小仙女你都不知道？
况染尘摸了摸光洁的下巴，轻声道：“许是半废的丹药。”
“何为半废的丹药？”端木芷有些糊涂了。
聂云婳忍不住吐槽道：“芷儿妹妹，你不是药宗的么？你竟不知？”
小丫头羞愧地低下了头。
“所谓半废的丹药，乃是用五分之一的材料制作而成，因为炼制之人越级炼制，再加上材料不足，火候不够，虽则完全成为废丹的概率大大降低，但却永远不能成为真正的筑基丹。”聂云婳道：“便是俗称的假丹。”
“假丹？”端木芷有些不明：“那不就是完全没用的么？”
“也不尽然。”聂云婳点点头道：“若使用之人有大气运也有极低的概率成功。”
“不过却有副作用。”聂云婳微眯了迷眼：“那苗越楼，想必就是服用假丹一路升阶的气运之人。这样的人，虽能结丹，却是根基不稳，这副作用亦会伴随一生！所以他绝不会有如此精纯的魔气。”
她甫一说完，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抬眸看向况染尘，刚想问话，却见他略略踱步，行到焦炭灰烬跟前。
“阿弥陀佛。”他宣了一句佛号，口中呢喃着旁人听不懂的咒文，闭眼抬手，一股淡紫色光芒蓦然从他手心里宣泄而下将那片地方尽都笼罩。
聂云婳脸色一白，心下大惊，堪堪后退了一步。他，莫不是想起了一切？
不消一会儿，那光芒消逝，地面上的黑色灰烬竟奇迹般地全都不见了。
“咦！”聂云婳还在发呆，一旁的端木芷已经惊讶地瞠大了眼睛从地上捡起一个物件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