晶石桌子上有一壶不知从何而来的美酒。千渊提起酒壶倒了两杯,一杯摆在了对面,笑着伸手作了个请的手势。
聂云婳微皱了皱眉:“我可不是你,还需要借酒浇愁?”
……
“好酒!”她脸上微醺冲乾元竖起了大拇指:“没想到你这个秘境里头,竟然还有凡间都喝不到的珍品?啧啧。”
千渊哈哈一笑,伸出手指略摇了摇:“你是不知,我这秘境里头,非但有修士,也有你们那世界里醉心酿酒人士的后裔。”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他又灌了一杯:“几千年了,没有这东西,我只怕也快活不起来。”
聂云婳并没有醉,闻言收了笑,微蹙了眉宇,一仰头,也喝掉了,伸出袖子粗鲁地擦了擦嘴:“我倒也罢了,没想到啊,你非人非兽,乃是一介境主,却也有这么多忧思。”
“说的也是。”千渊认同地给她斟酒,两人碰杯,他饮尽:“所以这次,我一定要将让我忧思万年的人源头掐灭!将他先间后杀,再间再杀。”
聂云婳神思天外,没注意面前境主的言语有什么不对,抿唇点头道:“对!出去之后我就过我的小日子去,把我阿娘接过来陪我!还要把桃源宗发扬光大。”
“有志气!”千渊赞了一句。
“嗯!还有鹧鸪坞!”她喊了一句:“喝!”
“嗯!”
……
聂云婳脑袋有些疼,醒过来的时候自己躺在千渊的晶石床上。
她看清楚自己的处境时吓得差点魂飞魄散,连忙翻身从床上蹦跶下来。
开什么玩笑!难道说昨天喝醉爬了千渊的床?!
“……”不可能啊!?千渊就算再怎么帅,自己也没道理会对他起了色心吧?
这厮就是个灵体!
这时门口传来脚步声,聂云婳抬头看过去的时候千渊的脸出现在了门口。
“你醒了?”他说。
聂云婳连忙往墙边蹦了一下:“是……是啊……”这会儿她可不管看见千渊是个多么温和可亲的表情。
她只知道,这老小子脾气古怪,前一秒可能还夸赞于你,下一秒说不定已经翻脸不认人了。
聂云婳连忙伸手指了他的晶石床铺道:“我绝不是故意睡你的床的!!”
不能怪她小题大做,她来过这行宫两三次。
其中一次也是呆了好几天,不要说睡床上了,就连床铺一米范围内都没靠近过!
以她对于脾气古怪的魔修之了解,很显然,睡了千渊的床,一定会出人命的!
忐忑不安的时候,千渊却是笑着道:“是我抱你上去的。”
“……”
“你若是还困,可以再歇会儿。”千渊低头略想了想:“不过我至多只能给你半个时辰休息时间。”
“正事儿要紧。”
聂云婳嘴角扯了扯,转了转微僵的身子,十分不靠谱地应了一个字:“啊?”
“你昨日不是给我带了消息来么?尚未对我说起啊?”他顿了顿,狐疑地问:“你莫不是几杯酒下肚,什么都忘了?”
“……没,没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