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我一等。”宋瑾瑜扯了一下慕容金的衣袖,随后他就转身出门。
他原本是想暗中将这件事情查清楚,看看苗头再做打算,但是现在这群人已经是触及到了他的底线了。
杀人灭口,还从他的小厮身上将状纸摸走,又害得他在慕容金的面前丢了颜面。随便哪一条,他都不能忍了。
宋瑾瑜连夜入宫。
陛下已经在宸妃娘娘那边用了晚膳,准备休息,听闻宋瑾瑜来了,他就笑了起来,对宸妃娘娘说道,“我这个外甥。平日里无所事事的,倒是难得这么晚来闯上一回宫,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事情,莫不是又被广陵将军给欺负了,找朕这个当舅舅的来诉苦了。”
宸妃娘娘浅笑依依,“陛下管着这天下的事情已经是够烦心的了。偏生还有这么一个外甥,也是整日让陛下劳心。这么大的人了,也不知道收敛点。”宸妃娘娘话说的巧妙。她原本是有意拉拢慕容金,但是现在拉拢不成,让慕容金嫁给了宋瑾瑜这个闲散侯爷,实在是叫她高兴不起来。
既然拉拢不成。就不能再让慕容金和宋瑾瑜在陛下的面前得脸了,总是需要打压着点才好。
这么一说,就好象宋瑾瑜整天胡闹,和慕容金两个没事就朝陛下的面前来戳眼睛一样。
“话不能这么说。”光宗一挥手,“朕从小与他的母亲亲厚,他母亲离世,朕的心里难受的紧。这个外甥是朕看着长大的,让他娶了慕容金虽然是权宜之计,也是让他的侯府鸡飞狗跳的。无妨,无妨,就让他来吧。有这个一个猢狲在,朕倒是多了许多的乐趣。”
宸妃略显尴尬,随后又掩饰的一笑,“陛下就是宽厚。”她亲自将光宗陛下送到了门口,心底却是恼怒不已,如果没有宋瑾瑜搅和这么一下,陛下今日肯定是在她的宫里不走了。现在倒是好了,陛下去了御书房,等再过一阵子,陛下要不要回到这里就难说了。
宋瑾瑜进宫将这件事情从头到尾原原本本的和光宗说了一遍。光宗听完就蹙眉沉思,在御书房来回的走了两圈。
侵占军户之田乃是大事。
试问军户在前线奋勇杀敌,这些田是他们拿命拼回来的,如果等他们回家一看。自家的田地被人占了,还状告无门,岂不是寒了将士们的心,此风若是助长,日后哪里还有人肯奋勇杀敌?哪里还有人肯背井离乡从军卫国?况且那些都是退下来的伤兵,这些田地已经是他们养家糊口的所在了,没了田地,他们身上本就带着残疾便去是给人打长工只怕也会被嫌弃。
“我大齐建国至今,还未从有人胆子这么大过!”光宗狠狠的一拍桌案,“既然这事情是你发现的,那朕就将这件事情交给你。朕听闻你家娘子已经和兵部告了假,可就是为了此事?”
“是。”宋瑾瑜不敢隐瞒自己的舅舅。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只要他从舅舅这里讨个圣旨。那他和慕容金就是钦差大臣了,代天巡查,手里便有了生杀大权,到时候即便是慕容金冲动起来提枪砍死一两个。他也能和舅舅交代的说去。
原本光宗听到慕容金请假的事情还觉得奇怪,慕容金的娘家便在京城,为何还要告假离京。现在被宋瑾瑜这么一说,就讲的通了。
“有慕容金保护你。朕也放心。”光宗沉思了片刻说道。“朕便给你一道手谕,让你和慕容金前去调查此事。”光宗也是做了一个顺水人情。
这种恶劣的事情,查到了必须严惩,但是他对自己的这个外甥实在是觉得有点不太靠谱。可是慕容金却是一个稳重的。他名以上是给自己的外甥一道圣旨,实际上也是还给慕容金一个人情,毕竟此事涉及到慕容金飞虎军的,他也有意重用慕容金。所以让她借此事再替她和自己笼络军心。
原本他将慕容飞虎军打散,就是因为慕容金云英未嫁,若是将来嫁一个强势的家族,不免军权也跟着慕容金旁落他人之手,现在不一样了。他自己外甥是个什么德性他比谁都清楚,再加上宋瑾瑜这性子是断然不可能凌驾在慕容金之上的。从一成亲他就被慕容金给打了一个半死就能看出来了。以宋瑾瑜的能力,不足以影响慕容金。所以也就不存在什么兵权随着慕容金旁落的后果。
况且,光宗知道慕容金是个粗中有细的人,她是大齐唯一一个女将,若是不紧紧靠在自己的身边,其他的文官和武将便是口诛笔伐也能用吐沫星子将慕容金给说死,所以情势所迫。她对自己必将是言听计从的。
这样一枚棋子又岂能浪费。
大学士夫人听闻自己的孙子要在过年前外出,这就一脸的不愿意。
“不能再等等?”大学士夫人对宋瑾瑜蹙眉说道,“眼看着便是年关,好歹等过完年再走。人家都是赶着过年回家,你倒是好,过年你朝外跑。”
“君命在身,不能拖延。”宋瑾瑜将舅舅的手谕抬出来,这才让大学士夫人闭了嘴。
只是想着那慕容金也跟着自己的孙子一起去,这路上万一一有个言语不合,将她的孙子再打伤了那么可怎么是好。
“既然非要去不可,不如多带上几个人伺候着。”大学士夫人瞥了一眼春桃和碧鸳,想趁机将这两个人一起塞到宋瑾瑜的身边。
慕容金大咧咧的。必定是不会照顾人,平日里灌灌宋瑾瑜的mí_hún汤尚能将他迷一个五迷三道的,这一出门了,宋瑾瑜又是从小娇生惯养的主儿,路上稍有点不适的必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