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岁,那看见了太多与她同样年龄的人饱受训练,学习的是讨好男人的技巧,过不了多久,她也会那样吧。
她很无奈,长时间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中,她早就做好了准备,只是母亲不知道罢了。
也正是那个时候,这个让她日日恨着的男人出现了,在她擦地的时候站在了她的面前,地上全是阴影,她抬起头,看到这张脸,在聚光灯下如此耀眼。
事后,母亲自杀了,而自己却还活着,报仇在当时是让她活下去的力量,之后,自己更加自由了,自己可以修炼了,随着自己越来越美丽,实力越来越强,自己在这海默城仅存的帝王宫中地位变高,也越来越特殊……
经历如此多的事,她格外成熟,她知道这个男人或许是想要将自己养大,这种恶心的养成她在帝王宫中听过很多,这些妓女的生活是很单调,纵使活下来了也不如花簇那般鲜艳。
她得益于家族,十岁觉醒了基因原魂玉骨,可之后的四年因为环境的关系根本没有修炼的机会。
十四岁后,每两个月与这仇人见一面,每一次她的实力都有进步,可每一次都不是对手。这个人就好像只是来看一个熟人一样,也在那几年,他看起来越来越憔悴,没有了以前的器宇轩昂,是的,褒义词。
赵奕然见过太多男人,唯独对这个仇人的评价最高。
终于,二十岁的那年,她终于看到了他,这蓄谋已久的令人作呕的一面,她没有反抗,因为她不是他的对手,因为他看起来好像走到了落魄的边缘,那般的可怜,让她感到‘心痛’?
她就那样盯着他,她发现自己好像终于发现了他最真实的一面,也最让自己感到高兴的一面,至少这是十岁那个夜晚之后,她第二次见到这个男人让人恶心的一面。
然而,他居然停下了动作,这让她之后的日子怅然若失。
一切都好似梦一场,没想到最后将自己送上来的却是自己,到最后,自己也走上了母亲的路,只是自己是自愿的,结局好太多了。
“你的儿子。”他笑着说了句话,好似自嘲。
他没有继续说话,可赵奕然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或许他以为自己变脏了。
不然,在淫窝的女人尚没有结婚,哪来的儿子,可她不愿意朝他解释。
王筱政。
二十岁那一夜后的两个月,这个男人没有来帝王宫。
他就好像消失了一样,这让她患得患失。
恨他似乎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可他的消失让这种习惯变得空虚。
也正是突然的孤独让她选择留下了孩子没有打掉,这是那段日子唯一陪着她,让她感觉人生有意义的,她给他起了个名字,叫做赵羽。
她希望他未来能成为一个惩凶除恶之人,能够成为一个强者,能够除尽天下的坏人。
也在那年,她有钱了,她将帝王宫买了下来。
随着儿子长大,她有钱了,也需要为儿子的未来考虑了,她走了出去。
她从小学习贵族礼仪,从不曾中断,她身上永远都有着如母亲一般的端庄。
王筱政,她终于知道了他的名字。
也知道,原来那天后,没过多久他就与魏家的千金结婚了,他有家了。
之后的日子,她全都投在了儿子身上……
昨天,在所有人知道她是妓女时她并没有什么感觉,因为她不是,她也不在乎这些人的看法。
可当儿子冲上去,儿子被带走后,她就彻底慌了。
她想到了他,他肯定能解决这个问题,只是将自己的孩子从警局掏出来罢了,那可是他的地盘!
“我打个电话。”他说话,没怎么变过的声音是记忆中悠远的亲切感。
这处居所非常隐蔽,很少有人知道,本来这是王筱政为自己准备的避难所,却没想到如此变成了私会之地。
他将手机拿出来,坐到了床上,手一边拨号,一边抚摸着赵奕然的头,那柔顺的秀发散发着方向,很主动的靠在了自己腿上。
“喂,小七。”那边接通了电话,王筱政笑着说话。
“是这样的,你帮我查一个人,叫做赵羽——十岁对吧?”王筱政朝赵奕然看了过去,看到这张熟悉的面孔,只见脑袋点了点,对电话那头说道:“对,十岁,你帮我把人提出来,我待会过去。”
“嗯,去吧。”
三言两语便将问题解决了,王筱政看面前女子隐约的忧愁少了,好奇:“你这么担心你的儿子,昨天晚上让我把他提出来不就得了么,非得拖到今天。”
你的儿子这三个字从他的嘴中说出来,赵奕然总感觉内心有些抽搐,看着这张熟悉的面孔,听到他问及自己儿子,她不知为何感觉很委屈,有些想哭。
似乎,面前这个让她无比怨恨的男人真的是这个世界上除了赵羽外她唯一熟悉的人……
将放在头上的手抓住,赵奕然感觉嗓子有些沙沙的:“他需要为自己的鲁莽承担责任,他早晚都得一个人面对世界,现在犯下的错我还能帮他,可未来——”
一个人在世界上活着,这种孤独王筱政体会不到,可面前这个女子让他的心软软的,“为了救这个儿子,你付出的代价可不小。”
这次见到这个女子,完全变了一个样子。
“这算什么代价。”赵奕然摇了摇头,静静的躺在王筱政的腿上,看着天花板,她突然感觉好轻松,似乎是因为自己不再孤单了,有人在上面顶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