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上,一道人影静静地站在那里,注视着那辆渐行渐远的马车,眼角滑落两滴泪水,直到那马车消失,她依旧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久久凝望!
“回去吧!”
玉瑶转身看向不远处的穆桂英,轻声问道:“我要的东西带来了吗?”
穆桂英点了点头,轻声开口道:“嗯!都在马车上呢!”
两人一同走下城楼,来到马车前,玉瑶轻声道:“为我披甲!”
穆桂英顿时面色一愕:“郡主您这是准备去哪里?”
“军营!”
……
天苍苍,野茫茫!
长安城外一片开阔,此时冰雪初融,冷意袭人,路边的树木已经被披上一层白纱。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洛尘淡淡一笑,轻声道:“张老,走快些,估计前面的亭子有人为我们送行!”
张三丰应了一声,马车的速度顿时再次快上几分!
……
长亭外,古道边,大雪满关山,路边的一个石亭之中,热气蒸腾!
“安远兄,此次殿下南下,恐怕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啊!”江尚将目光放在远方那连绵不绝的邙山之上,目光深邃。
“呵呵!”苏洵轻笑道:“你可不要小看他,每当别人眼中的不可能在他手中化腐朽为神奇之后,我们总会将早已经准备好的嘲笑讥讽之语转化为惊叹,不可置信诸如此类!”
江尚苦笑点头,道:“希望此行一切顺利吧!千万不要再起波折了!”
“易居,你没有觉得我们有些太过心急了吗?”
苏洵反问一句,两人皆是陷入了沉默之中,只有桌子上的茶水不断沸腾,发出咕咕嘟嘟的声音!
“老爷,来了!”
苏洵的管家快步走了过来,亲声开口道,江尚顿时面色一怔,“来的这么快,我们这一壶茶还没有煮好……”
“江相,是宁老先生来了!”
苏洵顿时面色一怔,虽然他没有告诉管家自己究竟是在等什么人,但是,他也没有想到宁公竟然也会来此!
“哈哈!”江尚突然哈哈一笑,道:“我倒是想到了当初我北上之景!”
“当时,殿下还送我一幅字!”江尚的脸上尽是无尽的感慨之色,世事无常啊!
没想到,不过短短的几个月,就已经发生了这么大的反转!
“什么字?”苏洵对洛尘的所有事都是十分的好奇,只听江尚轻轻道:“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苏洵顿时宛如遭到一记晴天霹雳愣在了原地,嘴中不断呢喃这一句话,心中却是一阵翻涌,这是何等的胸襟啊!
“哎!”
一道叹息声经久不绝,这是自叹弗如啊!
“哈哈!安远,易居,没想到你们也在这里!”宁玄尘看到苏洵与江尚的身影也是极为惊讶,连忙笑吟吟的道:“本来以为我来的已经够早了,没想到,你们竟然先我一步!”
“哈哈!”江尚笑呵呵的抱拳:“我们也没想到,宁公竟然亲自前来啊!”
“哎!”宁玄尘轻轻摇头,道:“老夫与殿下乃是忘年交,况且,我那徒儿刚拜入师门就要远行,若是老夫不来,恐怕就要被人戳脊梁骨了!”
“徒儿?”
江尚面色怔了一下,猛地反应过来:“狄怀英也要随殿下一同南下?”
宁玄尘苦笑点头,随后肃声开口:“如今国事当头,南方形势极其恶劣,朝廷刚好用得到他,便随殿下走上一遭,近一点绵薄之力吧!”
“原来如此!”
三人坐下之后,煮茶论英雄!
“宁公觉得殿下此次前行,是利是弊?”苏洵捧着一杯热茶,目光却是看向宁玄尘!
宁玄尘顿时面色一肃,凝声开口道:“朝中之事,怎能以利弊相论?”
“如今你以位极人臣,但是对于这些依旧是看不透,有的时候太过于计较得失,却忽略了根本,简直愚蠢!”老爷子似乎是有些气急,哪怕面对如今已经官拜一品的当朝丞相,也是毫不留情的训斥!
“彰于庙堂,当立身堂堂,一心为民,为君分忧,为民解难,为万世而筑基,为天下谋太平,而不是因个人利弊相论,不因得失而相较!”
宁玄尘缓缓起身,背负双手,凝声道:“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僩兮,赫兮咺兮。”
“当谨记于心啊!”
苏洵和江尚也是连忙起身,对着宁玄尘躬身一礼,凝声道:“谨记先生教诲!”
“呵呵!”宁玄尘淡淡一笑,怅然道:“纵观千古坛巨匠,声名煊赫之辈,最后却得以遗臭万年,皆是因为一己之私啊!”
“安远,易居啊!”宁玄尘转过身,一双眸子盯着两人,凝声道:“我大夏不出十年必定傲于中原,百年之内,纵横寰宇,你等,切莫自误!”
宁玄尘的目光深邃,却是异常的严肃,告诫道:“大夏有胤王,乃是苍天有眼,乃是万民之福!”
“这天下乱了太久了!”宁玄尘面色极其复杂:“诸国纷争不断,尔虞我诈,百姓流离失所,民不聊生,每年多少英魂命丧黄泉,正如殿下诗云,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啊!”
苏洵和江尚的心神皆是一颤,再次躬身一礼:“明白了!”
“坐吧!”宁玄尘挥了挥手,轻声道:“今日老夫的话是有些难听了,但是,我还是要说,哪怕你二人今日已经位极人臣,文人风骨,万万丢不得啊!”
“宁公所言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