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词的笑容逐渐消失在嘴角。
果然如此!
他还不承认!
这一刻感觉自己是柠檬山上的一颗柠檬精,从里到外都是酸的。
垂在身侧的拳头握了握,转头吩咐凝香阿兰将卧房内的花瓣收了。
移步朝府门迈步。
林清元跟在旁边,上下扫了她一眼:“怎么好端端的像生气一样,二哥哪句话说错了么?”
林清词摇头,移开话题:“你要带我去哪儿?”
“城内有一家酒楼的菜品味道不错,府里丫头烧的菜不合胃口,想出去打打牙祭,哥哥一个人没有同伴太过孤单。”
林清词无语,这也要人陪。
府里的饮食俱是根据将军府的标准来的,凝香阿兰头两天不适应,后面熟悉了,厨艺有所提高,饭菜的味道并不差。
虽然不是山珍海味,也算营养丰盛了。
他居然不满意。
门口的石墩上栓着她的小红马,她动作利落的跨上马背,视线一扫,过路的小姑娘结伴朝她看,她对着她们眨了一下眼睛。
惹得几个小姑娘羞涩的垂首低眉。
林清元见状,眼角抽了抽:“妹妹,不!三弟,不要招惹烂桃花,一众的歪瓜裂枣,你那眉眼也挤得出去。”
林清词略略扬眉:“我愿意,怎么着?”
两人到达长街口,翻身下马,将手里缰绳交给马夫看管,徒步进入街道。
林清词瞥到一群穿着花枝招展、涂脂抹粉的姑娘,轻扯了一下林清元的袖子:“二哥,看她们,穿着体面,应该是富家小姐吧?她们怎么可以不穿男装露脸?”
“不知该不该说你没见过世面。这种女人一看就是窑里出来的,玉臂千人枕,朱唇万人尝。失身都不怕,还怕让人看到吗?”
林清词:“......”
这古代连骂人都他么抑扬顿挫的!
她好奇道:“听说那种地方是男人的温柔乡,真的吗?”
“哥哥哪里知道?这群俗物可入不了哥哥的眼。”
林清词默默汗了一把,他的眼光真高啊。她觉得这群姑娘长得一点儿也不丑,环肥燕瘦,各种类型都有,只是出身不好而已,不过总比城内那些手脚健全还行乞的乞丐强:“二哥中意的姑娘是沈家小姐那类型的吗?有才情,兰心蕙质。”
“沈家小姐?”林清元停顿一息:“是将你从芙蓉桥上推下去的那个姑娘?”
林清词点头:“对,就是她。她是京中出了名的才女,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样样在行。”
林清元笑道:“她哪算才女,顶多是个半吊子,之所以出名,是她家人为她能嫁一个好婆家吹嘘出来的,只有你才相信她如同传言一般。”
林清词:“......”
靠!
古人就知道包装了啊。
眼眸一闪,顺着话匣子:“她现在嫁给了叶唯君,跟我也算是亲戚了。当年她为何推我?二哥可还记得?”
林清元神色震惊:“不是冤家不聚头,这话一点儿也不假,她竟然和你成了妯娌。当年你被叶少卿救醒眨眼又晕了,昏睡三天方才醒过来,指认沈家小姐推得你。但那沈家小姐赌咒发誓说自己没推,因着二哥偷带你出去,事情发生之时并未在你身边,前因后果二哥也不好评判。”
林清词不能理解:“哪里不好评判,就是那个女人推的。”
原主一个十岁的孩子,总不能冤枉人。而做错事的那个敢承认吗?
“你整日鬼话连篇,言辞根本没有说服力。何况那沈家小姐一向有礼,对比你的臭名远播,她的话自然更多人相信。即使爹娘有意偏袒,也不能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胡乱给人定罪,这件事情之后便不了了之。”
林清词:“......”
她语气幽怨:“爹娘怎么不帮我吹嘘一下,替我争个好名声啊。”
林清元屈指不轻不重的敲了一下林清词的额头:“这些定是做过了。可你自己不争气。上房揭瓦都是小事。府里所有的侍女家丁都被你整过,连爹也不例外,冤枉他喝花酒,引得娘争风吃醋闹得家里鸡犬不宁。左邻右舍一听家里爹的咆哮声,就知道是你在作乱。你的名声就这般不胫而走,想压也压不住。旁人家的小姐十二三岁便有世家公子上门提亲订婚约,但你没有。据说皇上在一众重臣中替太子选妃,你本在名单之内,太后一听到你的名字,当即便命人划了去,以免你荼毒东宫。”
林清词:“......”
夭寿哦!
真的假的啊。
这太子妃可是未来的皇后啊。
以她的容貌,一进宫门那肯定是盛宠。
太可惜了!她错过当皇后的机会。
面子上却不能软弱分毫:“肯定是有人以讹传讹,咱们家宅子那么大,爹爹就算有狮吼功,隔壁也听不到吧?何况我能无缘无故就作妖么?该是旁人先得罪于我,我以牙还牙而已。”
“这得你扪心自问,哥哥们学艺不常在家,五年前同叶少卿一道被调离京中,三年后才得以回家探亲,但那时你已经哥们了,小住几日没有讨得你一个笑脸,这一回若不是得知你嫁人着急,定是不敢见你。”林清元言语间虽有责怪的意思,但眼神却是小心翼翼的瞄她。
林清词竟觉得自己心里涌起几分内疚,眸色复杂:“那时候我正处于叛逆期,不懂事,二哥你别见怪,以后我都不会那样对你和大哥。”
林清元颇感欣慰:“你这般低头,二哥心里舒坦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