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赋闲的原延绥镇总兵杜文焕听说了镇虏军的集体婚礼,感叹一声大手笔,好大的手笔。
他杜家虽然把持延绥镇长达三十年,可他们的根基还在苏州昆山。延绥镇的卫所军户土地本来就不多,全让本地将‘门’尤家、王家、马家占据。所以杜家养家丁的钱不是来源于侵占的军户土地,而是靠苏州、塞外的商路。
就是这样,他家也只有八百左右的家丁。 ”
现在,朱延平不计成本一口气给手下军队解决了婚姻问题,这镇虏卫、镇虏军谁还能抢走?
在京述职的将领都被朱延平的手笔吓着了,难怪为了这批‘女’子朱延平愿意得罪宣大军,也得罪了那么多的求情人。原来目的不是拿这批俘获‘女’子去卖钱,而是收买军心。
这买卖划算,镇虏军彻底握在手里,相当于四五千的家丁,谁还敢叽歪?
根据估算,这次朱延平砸了近二十万两银子,谁不怕?
怕镇虏军,怕朱延平肯砸银子的手段,怕朱延平的肆无忌惮。
给麾下军队搞集体婚礼,这事谁干过?
没人干过,可朱延平干了!
最直接的影响,这批在京将领直接就感受到了,那就是军心的变化……没有军心,没有部下拥护,他们这些将‘门’还有什么存在的价值?
军户、士卒是贱役,最大的愿望无非是活着温饱,最好还能娶个媳‘妇’儿。现在朱延平都给自己的部下解决了,他们这些人要不要给手下解决了?
解决要‘花’很多的银子,而且这事也不是你有银子你就能办的。关键是,没多少人家愿意把‘女’儿嫁给当兵的或军户!想要学朱延平这样收买军心,他们只能去抢!
别说他们,其实这种事情也有特殊‘性’,朱延平想来第二次,他也找不到大量的‘女’子。
不过,他已经解决了部下的婚姻问题,在很多很多当兵的眼里,跟了他朱延平,就能打胜仗拿分红,还能吃得饱穿的好,还能娶媳‘妇’……
小腊月除夕夜,府中后院。
一批将‘门’子弟或军官子弟岁数都不大,全面接替后院岗哨。比如十三岁的吴三桂,十四岁的曹变蛟,都穿着光鲜纸甲,裹得严严实实站在‘门’廊下,看着京师各处窜上夜空的烟‘花’。
正房里,朱延平端坐在火炕上,‘女’眷左右排开。
下方,苏成、秦朗、李遂、何冲四人列坐。
阿杏怀里抱着孟闻‘玉’,孟闻‘玉’怀里又抱着比他还大的哈士奇,静静听着。
生祠……这种奇怪的东西也有军户给朱延平立下了,几乎镇虏卫军户家家都给朱延平立下了,第一户人家立生祠,直接引动大面积生祠建立。
“如今府中资产明面上能动用的有银三万三千余两,布匹四千二百,锦缎七百。鱼鳞甲七百二十副,各类宝甲二十五副,棉甲九百副,纸甲三百,罩甲五百。这些布匹、甲胄价值约在二十八万两左右。”
府中火器是不能算钱的,因为这东西不能流通,朱延平宁愿毁了也不愿卖给其他军队。
“另有辎重牛车七百辆,马车二百三十余辆。车辆方面与卫里分割不清,具体就这么多。按照东家的意思要全面改造为四轮,原有车辆不堪改造,会逐步出手,变卖于兵部或户部。这些车辆价值约在十三万两,算上驽马一千二百、战马九百三十余匹,牛两千七百,总计二十九万两左右。”
“此外府中有米七千石、麦六千石,豆类杂粮还未采购,有两千石,城外几处仓储里,还有草八千束。算上留下的羊五百头,价值在五万七千两左右。”
秦朗手中握着账册念着,阿杏扭头问:“哥哥,府中何时有了七千石米?”
“回夫人,五千石米是颜思齐刚刚呈送老爷尝鲜的,是越南的新米。”
颜思齐根本没预料到朱延平会提前一个月过生辰,之前送来的三千斤糖是颜思齐在张家湾的心腹送过来应景的。后面颜思齐的礼物按着时间点送过来,就是南洋的米、香料、宝石、象牙制品为主。
香料、宝石、象牙大约价值五万两,被朱延平分给了家中‘女’眷,算是她们的妆料钱,所以不计入府中财产。
秦朗翻了一页,继续道:“府中各方面,垂柳庄、东阳庄、算上诸位夫人在镇虏卫城新建的布庄,明面上的财产,不计各类火器军械,大约在五十八万两左右。”
最大的财产还不是那批见不了光的金银,这些金银统计出来后是金四万六千三百两,大约等于三十七万两白银,白银另有五十八万两。
真正值钱的是从平遥那里搜刮出来的名迹古玩,价值无法估量,小腊月孟府通过各个渠道出手二十件,在朱延平看来也就是一巴掌多的东西,换来了五万三千多两。
“杀人放火金腰带,继续。”
饮一口茶,朱延平看一眼其他发呆的人,给秦朗一个眼‘色’。
秦朗继续翻着:“卫里的财产,有牛一千七百,战马三千五百匹,驽马两千一百余匹。牛马车辆接近一千,米粮一万三千石,豆料七千石。各式军械、铠甲有鱼鳞甲七十副,棉甲四千八百套,罩甲一千三百套;火铳两千七百杆,大将军炮十二‘门’,佛朗机炮八十‘门’,战车四十四辆。账面存金两千六百三十两,若要扩编为车营、骑营、步军营各一,缺额甚大。”
府里的财产是朱延平的,卫里的财产就是卫里的,只是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