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打开的时候便看见一个身着天青色紧身武服的人背对着自己侧躺在地上的草席之上,她尽量控制着自己面上的表情,冷着脸直到身后的牢门关上她脸上才有些许的放松。
他的呼吸很浅,可是她知道他并未睡着,轻轻挪动脚步,小心翼翼地向他靠近。越近,便感觉他的呼吸有那么丝毫的紊乱。
他身上那件衣服还是之前上官堡被灭门之时所穿的,而那日他身上还带着些许的伤,也不知道他之后有没有处理。
知晓訾衡一定正透过那门上的小洞观察着自己的一举一动,所以她只是在距离他五尺远的地方停了下来。自信自己的内功修为是高于这附近的所有人的,便用内功将自己想要说的话传入他的耳中。
这个以她看惯太多小说的说法来讲,就是传音入密了。
启印感觉到来人停下了脚步,心下还是有几分疑惑的,之前他们无论如何审问,他都没有开口说过一个字。而显然这个来人一定是来审问自己的,为何进来之后也不说话?
直到若萤的声音传入了他的耳中,他才微微地吃了一惊。
“你说要去为我找水喝,怎么找来了这魔教?”想起那个时候他突然绽放的笑容,还有那突兀的一句话,她背对着铁门的脸上有了一丝丝的埋怨。
“现在我是以内功传音于你,你就别说话好了,外面的人还盯着。”紧接着在他还未反应过来之前说了这话,启印才有了思考的余地。
原来自己是被她所在的魔教中人所抓,那么她现在来见自己是为何?难道也想知道他们家的绝世武功秘籍的所在之处么?
“老夫人临终之前让我好生照顾你,所以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出去的。对了,你受的伤有没有医治?”最后一句才是若萤真正想要知晓的,不管他信不信任自己,目前都以他的安全为重。
此刻的牢房门外,訾衡看着二人一站一卧,皆不出声,不觉有点纳闷。
“呵呵,在这样的环境之下还能睡着,上官公子可真是一个不简单的人物啊!”若萤这才以低沉的青年男子的声音说道。
语气之中有那么几分高傲的感觉,心里却是有些忐忑的。而訾衡眼里的疑惑之意在听闻此言之后消散了许多,眼光又集中于没有丝毫动作的上官启印。
满意地看着他没有动作,她这才一边走向他一边说道:“这上官堡如今只剩了你,我倒要看看你的身体是不是铁做的!”
说这话的目的,自然是好让自己替他把脉这个动作合理化。而话音刚落,她已经捉住了他的左手,并快速摸到了他的脉搏。他微微地挣扎了一下,却是抵不过她的力气的,原来他已经被封了武功。
他身体倒是没有什么大碍,除了没有武功,不能用力之外,倒是也没有中毒什么的。
“拿开你的手!”启印的语气之中有几分愤怒,她却趁势往他嘴里弹了一粒黄豆大小的药丸。然后在他反应过来之前捂住了他的嘴,好让他将其吞下。
“放心,这只是拿来治你身上的外伤的药,没有毒性的。”她看着他的喉结轻轻地动了动,这才传音入密道。她不敢直视他的眼睛,生怕自己会因为他眼中的厌恶或仇恨伤到。
“哼哼,你知道我刚刚给你吃的什么吗?”她的语气之中有几分冰冷几分阴桀,而他只是愤愤地看着她,并不说话。
她别过头不去看他,实在是因为分不清他眼中的厌恶是真是假。暗暗呼出一口气,这才带着阴险的笑意说道:“放心,你死不了的,你一天不说出武功秘籍的下落,就多受一天的折磨!”
这才起身似厌恶一般拍拍自己的双手,然后以温柔却透着几分阴冷的声音继续说道:“你且安心地住在这里,我还会再来看你的!”
“我会吩咐他们不对你动刑,你还有大仇未报,好好保重。”最后以传音入密说了这句话之后,她挂上了高傲而冷漠的表情转身离去。
而上官启印则一边捂着喉咙做干呕状,一边想着她葫芦里面究竟买着什么药。他打心底是不相信她的,虽然老夫人临终之前说过也许只有她能救得了自己,但是对于这样一个连真实的姓名都不知道的人,实在是信任不起来。
可是为什么在知道来人是她的时候,自己竟然在惊讶之余还有几分心安的感觉。是因为还记得她曾经看着自己的时候那温柔或夹杂着几分复杂爱慕的目光么,亦或是那日她的手紧紧抓住自己带着自己一路逃跑时那种安全感?
不!一定不会是这样的!只是因为在那个时候她以祖母的脸欺骗了自己,所以……
只是这样的想法都只是勉强地让心平静了些许,只是她这一张清俊却又透着高傲的脸又不觉浮现在了眼前。不禁在想,这是她真实的容颜么?意识到自己的这个想法,不觉摇了摇头,都这个时候了,还想这些干嘛?
若萤出了牢门,迎上了訾衡的笑脸,他狭长的凤目之中有那么几分的赞许。上官启印自被抓至今没有说过一个字,今日开了口,也算是她厉害了。
她则是一脸厌恶地搓着自己的一双手,在牢门关上之后傲慢而嫌恶地说道:“你们怎么也不让他换衣服洗澡的啊,脏死了臭死了都!”
“这里是牢房,你以为是客栈啊!呵呵,爱干净的小……”他伸出手点了点她的鼻头,话却是没有说完的,此刻还在牢门口,这些话上官启印自是能听个一清二楚。
“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