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不知何时变得乌云密布,隐隐约约的闷雷声断断续续的响起。
一番厮杀后,雨忍留下了几十具尸体。
木叶虽是谋划已久,但雨忍人数毕竟太多,再加上五名雨忍上忍中也有擅长逃命的高手,所以到底还是未竟全功。
雨忍方面,只跑掉了一名上忍,十几名中忍下忍。而木叶损失不到二三十人,却斩敌九十余人,不得不说这是一场大胜。
虽然这场胜利对于做为诱饵而存在的六个小队而言不太公平,因为损失的人基本都是他们小队的成员。那短短几分钟的坚守时间内,三个小队被成建制消灭,余下的小队也人员不齐。其中一个小队甚至死了一个上忍队长,可见这诱饵的工作究竟有多危险。
但不会有人愚蠢的提起这一切,所有人这一刻都在欢呼,享受着胜利的喜悦。包括侥幸活下来的三个诱饵小队成员也是如此,不管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还是意识到自身的“真实”任务,都没有人会在这时发出不和谐的声音。
战场渐渐趋于平静,“支援”而来的木叶忍者们分工明确的检查着散落的尸体。若发现有还未咽气的雨忍,便果断的往其脖子上捅上一刀。
雷洛跨过一具倒在地上的雨忍尸体,遍观着这尸横遍野的战场,不由得有些怀念。他这时候很想点起一根香烟,体会着烟雾与血腥掺杂的味道,祭奠一下自己的过往。
铁与血与香烟,永远是男人的浪漫。
突然,雷洛看到靠坐在战场边缘的一男一女,想了想后便走了过去。
“呦,你们还活着啊?”雷洛走到青木莲与左井直子的面前,坐在他们身边,随意的打着招呼。
青木莲沉默着抬起头,勉强笑了一声算是应和,但这个笑容却比哭还难看。左井直子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她看着雷洛的眼神里有不解,有悲哀,也有一些雷洛读不懂的情绪。雷洛唯一能知道的就是,左井直子很痛苦。
雷洛大概能猜出来发生了什么事,不过这与他有什么关系呢?
他没见到藤原智,那个总是很识趣的小伙子应该是死了。对此雷洛会表示遗憾,但不会对主动离开他们的举动后悔。
不管是谁死了,雷洛都不会有什么感触。
毕竟他与他们只是第一次见面,没有义务做他们的保姆。在雨忍第一波杀上来时,他能耐心庇护他们一段时间,在他看来自己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左井直子突然开口道:“智死了。”
智?应该说的是藤原智吧?
左井直子转过头看向雷洛,“你当时为什么要抛下我们?”
雷洛淡淡道:“只能说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吧?”
总不能说他屁股下的位置想挪一挪了吧?嗯……救下本村一个上忍,当场击毙一个敌方上忍,协助击毙一个敌方上忍,这功劳应该不小了吧?升个上忍没问题吧?猿飞日斩又会给什么奖励呢?想着想着,雷洛竟有点小期待。
自从听了优子的提议后,雷洛现在是越发的想“升官”了。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吗。”青木莲喃喃自语道,想到之前雷洛与两名敌方上忍交手时的场面,不由有些明悟。
左井直子却没那么好糊弄,或者说女人都是比较感性的,她冰冷的眼神死死的盯着雷洛,“因为这种莫名其妙的理由,你就置我们的死活于不顾?你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做我们的队长?”
空气好似瞬间陷入凝固。
雷洛沉默了半晌,方才抬起头感叹道:“人啊……总是会在自身陷入不幸时,本能的找到一些自以为是的原因去抱怨,去愤怒,去憎恨……这到底是懦弱的逃避,还是无能的迁怒呢?”
左井直子豁的站起身,语气里压抑着愤怒道:“并足雷洛!你什么意思?”
雷洛没有抬头,但青木莲和左井直子都能听出来他语气里的一丝嘲讽:“既然上了战场,就理应做好觉悟。不管是杀人还是被杀,这都是你们为自己选择的道路。战场上没什么道理好讲,胜者生败者死罢了。”
“藤原智死了,无非他太弱了。而保护不了在乎的人的你们,毋庸置疑也是无能的。”
左井直子气得发抖,“你……那你呢?藤原智的死,你难道没有责任吗?”
雷洛的语气忽而转为平静,“我有我该做的事,一开始的庇护不过是我的善心所致。但别搞错了,我不是你们的保姆,我没有义务一直保护你们。”
“如果不是我出手,我们会死一个上忍,因此而导致的更严重的后果你清楚吗?我告诉你,会有更多的藤原智死去,然后也会有更多的左井直子跑过来自以为是的质问我:你这么强,你为什么不保护我们?”
雷洛摊了摊手,无奈道:“瞧,救一个人还是救十个人,你来告诉我答案吧。哦,以你的立场,肯定会跟我说:救我们吧,其他人的死活与我们何干?哪怕他们都是木叶忍者,都有自己的家庭……”
“够了!”左井直子颓然的跌坐在地上,声音越发微弱,“我说,够了……”
青木莲轻轻拍了拍左井直子的肩膀道,小声安慰道:“直子,都过去了。我想智也不愿看到你如此伤心吧。”
见左井直子的情绪稳定下来,青木莲转过头看向雷洛,犹豫了片刻,但还是开口问道:“雷洛队长,虽然不知道该不该问……但我还是想知道,这次任务……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雷洛饱含深意的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