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们在噩梦中面临死亡的一刹那会惊醒。
因为大脑也不知道下一刻是怎样的体验。
偏偏总有几颗大脑是知道的。
它们宁可不知道。
卢天恒强忍着和地面碰撞后的疼痛,他感觉身体已然不是自己的。
但他却要努力睁着难以聚焦的双眼,努力听着这鱼龙混杂的每一句疯狂的碎语。
记者们的脚步声在圈内人耳中与路人有明显的分别。
他听见几个极速而不嫌事儿大的人声问:“洪先生洪先生!回应一下......”“洪先生洪先生,卢天恒为什么跳楼,是感情还是事业压力?”
“谁让你们来的你们都走开!”卢天恒仿佛听见了洪永诚似怒非怒的回答,和他拦了和没拦一样的推攘。
“洪先生您回应一下吧!感情还是事业啊!”
“感情事业都有吧都有吧!”洪永诚“焦急冲动而最快”的大声答道,却又好似反应过来,一个激灵冲到了卢天恒身边蹲下,回头喊道,“不许拍不许录都给我走开你们是不是人都什么时候了......天恒,天恒你怎么样......你撑着......”
卢天恒虽难以集中,却似看见了他眼角的得意乐祸。
他冷笑一声,期盼着在这诸多纷杂中能传来一声救护车的高鸣。
双腿的剧痛蔓延上了全身每一根神经,如骤雨惊雷。
“啊——”的一声惊叫,卢天恒从病床上惊醒,反射性的想坐起来,却又受限无力的躺回了枕头。
一个纯黑色的影子显现在病房的窗前,背对着他,斗篷的尖帽衬得这个人高挑和坚毅,像一个修炼了几百年的巫师或骑士,永远阻挡在人类和绝望中间。
月光在,他就在。
“hi,教主......”卢天恒虚弱却欣喜的唤道。
“教主”叹了口气,并未转身,用沉稳有力的声线问道:“又做噩梦了?梦见坠楼?”
卢天恒努力动了动上半身,消沉而惨淡回应道:“不。我是疼......”
教主带着不容抗拒的语气:“吃药。”
卢天恒撇了撇嘴,半靠起身,伸手拿过床头刚刚好他能拿着的水杯和药片。这是唯一能让他好好吃药休息的声音。
他忍不住问道:“教主,下午的会议怎么取消了?”
教主笑道:“不取消,你来得了吗?”
卢天恒孩子般的“哦”了一声,心中流过触动的暖流。
“这是你最后一次手术。”教主侧身走过床边,走出门口,淡淡道:“既然活下来了,好好活着,以待来日吧。”
深夜。某外贸公司办公室。
一台唯一亮着的电脑在漆黑的楼层中格外显眼。
qq提示窗不断无情的对穆婵显示:“密码错误,请重新输入。”
穆婵蹙了蹙眉,为了看黎昕传来的卢天恒未公映的1080p影片素材,她给了qq,但这用了十几年的号码自从工作就再无登录,最后一次换的密码不记得也是常情。
她点了点“找回密码”,想起自己手机号都换了三次,便选择了预设问题找回,系统提示“请输入答案。”
问题窗显示:“你的梦想是什么?”
“额.....”穆婵挠了挠头,填道“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一个红色感叹号瞬间跳出:“回答错误,请重新输入。”
穆婵自言自语道:“不对哦,十几年前了,哪想到这些......”
她无限的输入“别墅”“玛莎拉蒂”“宠物狗”一直到“世界和平.....”
几次的挫败让她只能端起水杯静静思考。
她:“哦对!”红着脸输入:“与贺言结婚,幸福一生。”
与校草大学初恋的甜蜜一幕幕涌上心头,让她的脸色好看了几分。
然而,回答依然错误。
她无语的拍了拍桌子:“我勒个去......那我当时到底还能啥呢?”
几分钟的静默后。
穆婵触了电一般,眨了眨眼睛。
她直起身子,用颤抖的十指在问题栏一字一字输入:“我想做一个好律师。”
系统亮了绿灯:回答正确,请输入新密码。
穆婵僵凝了几秒,趴在冰冷的电脑前哭了起来。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哭什么,也大概知道。
原来,十几年过去了,她丢掉的,并不是qq密码。
而是当初的梦想......
“唉,找回不就好了。”
“啊啊啊啊!!!”一个声线另穆婵整个人跳了起来。
她喘息着,朝着不知道何时出现在对面桌转移上的黎昕大吼:“你神经病啊!”她未能平复,“你是鬼啊不开灯不出声!还有,你怎么进来的!”
黎昕举起手指的指纹处,笑道:“一指禅。”
穆婵“哼”了一声:“也对,你和张总一伙的。”
黎昕笑道:“请你注意语序。是他,和我一伙的。”
穆婵摇头笑了:“不要脸。”
她将顶灯打开,道:“你来干什么?”
黎昕拿出一个u盘道:“以防万一。怕你永远找不回密码咯,我给你把原片送过来。”黎昕一语双关。
穆婵怔了一怔。但受尽冷暖的她很知好坏。
虽然不想平白深谈这些沉重的问题。
她避重就轻道:“我待会就看。不过,这片子到底什么问题发不出?”
“小人作祟。”黎昕往后靠了靠,解释道,“一开始,卢天恒合约到期,想要单飞。出资请自己的粉丝写了剧本,并邀请了几个好朋友简单拍完。虽然成本极低,但文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