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黎升平顿时明白她的来意了,随后纠结的抠了抠脑袋,面色为难,不知该不该同她。
苏槿见状,又温声道:“黎大叔,昨夜阿公咳了一晚上,再这么瞒下去,后果恐怕不太好。”
她心沉了沉,李家不,黎升平不,再加上昨夜李长松的咳嗽,肯定不是寻常病这么简单。
黎升平抿了抿唇,迟疑了半响才低声道:“李叔他身体长了东西,大夫他活不过今年夏了。”
身体长了东西?
难不成是肿瘤?
苏槿脸色有些不太好看了,在古代没有医疗设备做手术的情况之下,得了这种病,只有死路一条。
“平日的症状是什么?什么时候诊断出来?”
“李叔前两年经常腹部疼痛,难以忍受,每次疼得都缩卷着身子,起初村里的郎中没把出来,后来请了镇头的大夫来看,才摸出李叔这里长了一个包块。”
黎升平指着右胸膛往下一点,偏中一些的位置又道:“这两年来那个包块起初只有大拇指左右,如今长成婴儿拳头大了。”
苏槿没学过医,但也看过不少次人体构造图,这个位置是肝和胆之间,如果是肿瘤那十之八九是胆囊癌。
照黎升平这话,李长松应该是到了进展期或者晚期了。
如果是这样,那真没有救治的法子了,除非动手术,也许还有延长寿命的一线希望。
只是当物之急是要确定李长松的身体到底是不是胆囊癌症或者其他病类。
……
快临近午时,祁云清身后带了一名大夫回来,不是秦大夫,是一名陌生的大夫,白胡子的老者。
李长松知道他的来意之后,脸就沉了下来,沉声不配合道:“我都了,我没病!”
随后摆了摆手,“念儿,去拿银子,让大夫离开。”
“爹,看一下。”李荷咬了咬嘴唇,温声道。
今日是她喊云清去镇上请大夫,虽然李长松没事,但她心就是安不下来,总觉得李长松在隐瞒什么。
“我没病!”李长松没看她,依旧坚持着。
祁云清似乎没听见李长松的话,转身对着白胡子的老者,拱手做礼,“麻烦大夫诊一下。”
林坤行医几十年,碰见了不少讳病忌医的人,也没见怪,走上前替李长松把脉。
李长松手往后缩了一下,“我了……”
话没完,李荷就拉住了他的手,“爹,诊一下,不然女儿心里总不踏实。”
他越是这样,李荷心里的怀疑就越大。
手背传来的温热,让李长松愣了一会,下一秒,大夫的手便搭在了李长松的手上,还没把上一会,李长松就匆忙的收回了手。
只是已经足够了。
他刚准备什么,李长松就沉声道:“大夫,我没病,他们就爱瞎操些心。”
这话是在提醒林坤不要多言。
林坤收回了手,心里有些犹豫,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一旁的苏槿开口了,语气带着打趣,“瞧阿公中气十足的声音,看来身体好着呢。”
瞧见她使了个眼神,林坤心里了然,便顺着她的话回了一句,“他并无大碍,好生休养,保持身心愉快就可。”
李长松这副身子已经到了末了,虽然没检查出是什么病,但他的身子亏空得厉害,喝药也无用了。
闻言,李荷心里才松一口气,脸上浮现了些笑容,真心感谢道:“多谢大夫了。”
“不必多谢。”林坤挎起药箱,摇了摇头。
这时,苏槿塞了他两百文银钱,笑着道:“麻烦大夫走这一趟了。”
停顿了几秒,又道:“大夫对锦河村不熟吧,晚辈送你去坐驴车。”
林坤见多过形形色色的人,自然明白她话里的意思,“那就麻烦娘子了。”
祁云清知道她恐怕有事要问大夫,便没有同她一起。
随后苏槿带着林坤就出了院子。
等走出李家一段路,苏槿放慢了脚步,目光目视方,轻声刻意放低了,“大夫可知道我阿公得了什么病。”
林坤摇了摇头,沉声道:“单凭把脉,把不出来到底是何病,只是你阿公的身子到末了。”语气到后面有些惋惜。
苏槿也没为难他,又道:“大夫可知右胸膛下面靠中间一点长了包块,是个什么病?”
林坤捋了捋胡子,沉思了半响,“绝症。”
在医者眼里,身体长东西,称怪病,又称绝症。
这种例子不是没有,相反很多,几乎没人活到晚年。
有些医者为了追究病根,还让仵作剖腹过,发现这些饶身体中多了些肿块。
不过也没研究出什么,所以一旦有这种病情,就称为绝症。
苏槿柳眉一蹙,这个朝代还没有癌症的意识,肯定也没有救治的法子。
突然她脑海中闪过一张清秀的面孔,随后她微不可见的摇了摇头。
她一辈子都不想同那人有交集。
罢了,先想想其他的法子。
……
送走了林坤,苏槿就回到了李家。
李长松瞥见她进门,看了一会,便收回了视线。
苏槿坐在祁云清的旁边,祁云清自然而然的捂着她微凉的手。
苏槿已经习惯了,也任由他,随后看向李荷道:“娘,你在这里住些日子,我跟云清等会就先回家了。”
家里还有一群鸡,昨放的鸡食,恐怕已经吃完了。
而且李家的屋子也不多,就三间,再住下去也有些不好。
闻言,李荷扫了李长松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