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凌潺恢复意识时,正侧卧在一辆马车里,马车内光线昏暗,手脚都被粗绳牢牢束缚着,她感到浑身无力,脑袋昏沉疼痛。马车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由于行驶的速度太快,路面不平而平繁颠簸。她不知这是要
将她带去哪,她挣扎着想要挣脱束缚,奈何绳子太紧,根本无济于事。
也不知过了多久,车内终于不再颠簸,车帘被人掀起,凌潺扭头看去,是一个粗鄙布衣,身高体瘦的男子。
凌潺语气冰冷的问道:“你们要带我去哪?”她想她与这人毫无过节,能混进侯府抓人,想来必定是受于他人之命。
那人说道:“我们已离开君都五日,你想要回去也是不可能的,我们也只是拿银子办事。有人想让你生不如死,我们也只能照做。至于去哪,我们只负责将你带来这‘醉影楼’,接下来就不归我们管。”说完,
马车内又进来两个小斯,将她强带下了马车,刺眼的阳光瞬间使她眼睛难以睁开,身体酸疼,没有一点力气可进行反抗,此时的她就如木偶一般任由他们带进了所谓的‘醉影楼’,关进一间房里。
房内周窗紧闭,陈设简单,关的却不只她一人,另有几个五官立体精致的异域女子以及几个长相同样不俗的中原女子,皆用绳束缚着手脚,眼神里充满绝望与恐惧,有的身上满是鞭子抽打过的痕迹,
触目惊心。
待两小斯走后,凌潺艰难的挣扎着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她也不知这是何处,看着这些惶恐的女子,想来这也并非是什么好地方。
凌潺思索着,她在君都并没多久,除了进了几次宫平日都待在府里,要说与人有过节,那便是被她送去青楼的那位了,但是又不太可能。也许是钟离湲以前树的敌也不无可能。
想着想着时间便过去了,凌潺的脑袋没有了刚醒来时的昏沉,已清醒了大半,只是身体依然无力。那晚进入她鼻中难闻的味道是他们下的**,只是这药性太过强烈,使她整整睡了五日。
房门被吱呀一声打开,走进一个四五十岁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妇人与一个腰如杨柳婀娜的年轻女子,以及后面跟着几个高大的粗陋男子。
那女子先开口了:“这就是今天带来的?也不过如此嘛。”她指着凌潺说道。
“就是她。”那妇人答道。
“看她那一身衣服,在中原国够资格穿的屈指可数,身份尊贵又如何?如今还不是如蝼蚁一般。”凌潺觉得那女子说得何尝不是事实呢!离开了侯府的庇佑,钟离湲什么都不是。
“你也不必嫉妒人家的身份尊贵,管她是什么身份,等几日后踏上去倭国的路,那便是她‘好日子’的开始。”那妇人笑得狡黠,说得阴阳怪气。
“倭国?如今这是哪?”凌潺听到倭国二字,便知不妙,那是日本古时的名字,如果真渡海去了日本,那今生再在哪都是陌生之地,可令她担忧的是,那可是出了名的蛮夷之地
。
“这里可是中原国与东洹国交界之处有名的‘醉影楼’,而你们可是我精心挑选准备卖去倭国的。”那妇人得意的笑着。
从妇人的话中凌潺已知晓如今正身处青楼之中,眼前这妇人便是这青楼的老鸨,而这一屋的女子都是与她一起准备送往日本。那马车上的人说有人想让她生不如死,便是将她卖去日本这蛮夷之地。
凌潺突然好奇起到底是何人这样恨她入骨,竟下如此狠手。
老鸨停止了笑,扭着她那已不再风骚的身子一步一步来到了凌潺面前,正当凌潺不知她是何目的时,却感觉老鸨从她头上取下了什么东西,声音再次响起:“这样精致无比的簪子,我还没见过呢!价值定是不菲
。”凌潺闻声抬头,发现老鸨手里正拿着延陵栈送她的那支簪子在那感叹欣赏。凌潺觉得一支簪子而已,没什么大不了,设法逃出去才是要紧。
凌潺不在意的东西,别人不一定不在意,那老鸨刚把簪子拿在手里不久,便被那名女子抢了去。“妈妈,好东西你多的是,这支簪子不如就送给我吧。”女子娇巧的说道,尽显一身的妩媚。
“我的花魁小祖宗,你的金银珠宝难道还少?得之不易的簪子怎的就给了你?”说完便要去夺,结果那女子转身踱着轻盈步伐离开了。
到房门口时还不忘说道:“妈妈这样小气做什么?我为你赚的钱难道还比不过一支簪子?”老鸨显得很是不甘,可是却又不知如何反驳那花魁。
待走后才小声嘀咕道:“早知如此,我就不带你这小贱人一起来了,翅膀硬了。”凌潺听着着实觉得讽刺,她不禁冷笑着勾了勾唇,看来财物对人的诱惑从古至今都不曾改变,可笑。
凌潺如今这个样子,就算真的逃出了这醉影楼,怕是也走不远,五日未进食,身体自然是承受不住,况且要想逃出,需找一个看守松懈的地方。于是她冷冷地说道:“我已五日未进食,我想你也不想让我饿死在
这吧?给我弄些吃食来。还有你这样捆着我,万一磨破了皮,可就不值钱了,你这屋子密不透风的,想逃也逃不出去。”利益永远是主动者的筹码,学会变被动为主动,才有达到目的的可能。
果然,老鸨听了凌潺的话后,思索了片刻,对身旁的人吩咐道:“解开她们的绳子,还没人能从我眼皮子底下逃出过。”
“对了,再给我弄把七弦琴和找身干净的衣服来,就凭我这身衣服,如果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