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梓妍脸色煞白。
“姚梓妍,别忘了当初你是怎么弄死的萧如月。如果不是你这个最好的姐妹从中挑拨他们夫妻关系,还制造了那么多假象给宇文成练看,他不会相信他的王妃和别的男人苟合给他戴绿帽子;若不是你三番两次背着萧如月勾引宇文成练,萧如月也不会落得个死后无坟被丢在乱葬岗的下场。”
“这些事传出,你还能安然当这个魏王妃么?你觉得别人会怎么看你?你觉得宇文成练那个重权重势重色的狗东西,会如何对你?”
叶海棠比平常要老成沧桑的脸色隐约可见皱纹,随着她说话,细纹一起一伏,颇为狰狞。
“师叔恕罪,徒儿绝对不敢忘记您和师父的救命大恩!徒儿知错了,徒儿办事不利,请师叔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全力以赴!”姚梓妍一面说着一面用力磕头。
她的命脉全握在眼前这个人手中,她的容颜不老,她的荣华富贵,一旦稍有差池,她就会从天上一夕之间跌入地底,又会成为别人任意践踏的卑贱奴婢。
“好,本座就再信你一次,记住你今天说的话。要么司徒敏那个贱人死,要么,你死。”叶海棠丢下这句狠话,转身走回帷幔之后。
她手执火折子点燃了香炉里的东西,盖上铜首,很快,帷幔里便飘出一阵浓郁的香气。
“徒儿遵命。”姚梓妍又重重磕了个头,嗅着浓郁的香气,眼中的狠戾又添了一分。
她攥了拳头又松开,拎着裙子起身告辞,心里对邀凤宫里的皇后,只有满满的恨意。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自己步步为营,辛辛苦苦才一步一步走到今天,一夜就要失去。
大家都知道魏王爷为了王妃从一而终,不娶侧妃不纳妾室,为了王妃一掷千金,王妃的吃穿用度皆是上品,让多少人眼红嫉妒。
却是没人知道,宇文成练在暗地里到底养了多少女人。
她,比任何人的清楚。
因为那些女人每个的胭脂水粉!
她如何能不知?!
司徒敏,你要怪就怪你生错的地方来错了地方,你要是老老实实在你们东陵找个人嫁了多好,为什么非要是什么和亲公主跑到大夏来当皇后。
你若是要找人算账,就找红袖楼的人。对了,你就找叶海棠这个老妖怪报仇,把帐都算在她头上。
谁叫你运气不好,嫁给谁不好,偏偏和她嫁给了同一个男人。
叶海棠这个老女人,她看上的男人,从来没有得不到手的。
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你挡了她的路,活该你要去死!
姚时,什么事都没有,额头上磕头留下的红印子似乎也消了不少。
她坐上马车,就像以往没事人一般地离开了。
却浑然不知,有个那一刻就一直跟在她身后,神不知鬼不觉……
晚膳时,宇文赫又过来邀凤宫。
用膳时,还是像往常一般,和萧如月说着朝中一些从未发生过。
萧如月偶尔回应他两句,话不多,用完膳便告退了。
她前脚走,宇文赫后脚也走了。
接下来的几日,每日皆是如此。
宫中都在传,君上和皇后不知为何事闹了别扭,皇后怕是要失宠了。
直到第五日。露华殿里忽然传出太皇太后无故晕倒的消息。太医院连去了好几位太医,都说太皇太后只是风邪入侵,这暮春时节正是疾病多发之时,加上太皇太后上了年纪,染了风寒就不好办了。
萧如月也到了露华殿,太皇太后躺在床上昏迷不醒,最得太皇太后喜爱的叶海棠已守在床前,又是擦洗又是喂药,忙得认真投入。
萧如月无谓抢她的戏,吩咐太医和宫女们要照看好太皇太后,便离开了。
一回到邀凤宫,萧如月便吩咐银临道:“你吩咐下去,本宫明日要去甘露寺为太皇太后进香祈福。”
“明日?!”银临吓了一跳,这个决定来的太突然。
进香祈福可不比出宫去魏王府的那一次。魏王府离宫近些,再者,王府也有守卫,问题不大。
可这甘露寺在城外山上,一来一回就要半天,明天一早出发,也要中午才能到,最快也要后天才能回来。
最最棘手的是,甘露寺香火鼎盛,香客众多,倘若循皇室成员进香要提前戒备的例,已经来不及了!若是不清场,届时人多眼杂,还要在寺中过夜,皇后娘娘的安全如何保证?
“娘娘,银临恳请娘娘您三思而后行。”银临说着跪了下来。
萧如月没说话。
绿衣也跟着跪下来,“娘娘,您就听银临姐姐的吧。这甘露寺的大佛虽说灵验,但若是明天进香,此时准备是来不及的了。为了您的安全着想,能不能缓两天?”
“缓两天?”萧如月终于开口,水眸凝视着绿衣,好似在征求她的意见,“你也觉得明日去进香不妥么?”
“……是的,娘娘。再说了,太皇太后的情况尚不稳定,说不定明日后日她老人家吃了那么多药,就醒过来了呢?”绿衣这话显然说的毫无底气。
但萧如月听完却笑了,“说的有那么几分道理。那就先等等吧。说不定太皇太后她老人家过两日就自己好了呢。”
说去就去,说不去就不去。
银临突然又看不懂这个皇后了。皇后娘娘她,她不应该是很冷静的女子么?怎么突然就冲动起来了?
总觉得,最近有些事情变得不一样了。好像是有哪里不对,可究竟是哪里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