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皇帝欲令胤褆去西伯利亚驻守,苏兰芷说不清是满意还是不满意,若说满意吧,一个几次三番暗害自己的人还活蹦乱跳的,她着实有些不忿,可若说不满意,按照皇帝的意思,胤褆这一去就不能再回来,相当于绝了他最大的愿望,对一个有野心的皇子来说,这已经是除了圈禁外最大的惩罚,她还能说什么?而且,西伯利亚那边条件艰苦,还三五不时有一场墟模战斗,是一个令人谈之色变之地,便是军士们在那里都有怨言,胤褆一个娇生惯养的皇子阿哥,到了那里,绝对有他受的!

而对于惠妃来说,儿子离京,可能此生都不能再见,对她绝对是个非常大的惩罚,皇帝又收了她协理宫务的权利,她几十年脸面全丢了个干净,现在还病的起不了身,虽然这种程度的惩罚仍不足以让苏兰芷平息内心的愤怒,可她也实在是不好再追究了。

皇帝觉得这个结果不足以弥补苏兰芷受的伤害,可是,胤褆再怎么大逆不道,终究是他的儿子,他下不了狠手杀子,就只能把他贬出京城再不相见,为此,他觉得对不住苏兰芷,特特跑到景仁宫向苏兰芷解释。

“……朕知道你心里不平,可那逆子再怎么样也是朕的血脉,朕对他总有一分不忍之心,你就当体谅一下朕的为父之心,等他离京之后,别再追究了吧……”

苏兰芷心里很明白,对皇帝来说,儿子们只有一个错误是不能容忍的,那就是觊觎他的皇位,对他的权利产生威胁,其余错误,都可以商量。她不敢奢求自己能跟那把椅子的皇权媲美,对此虽心有不平,却也没什么接受不了的,而既然要接受,何不大大方方的,还能在皇帝心里给自己加点分,尽可能给自己增添筹码,几乎成了苏兰芷的本能。

她脸上带着点不满和委屈,嘴里却说道:“陛下您都这么说了,我还能怎么样?总不能为了我让您不顾父子情谊。您说怎样便是怎么样吧,只要以后他们不惹我,这事儿就这么过去罢……只是我以后都不想见到惠妃了。就让她在自己宫里静养可好?”

皇帝顿了顿,说:“都依你,惠妃身子不适,以后没什么大事就不让她出来受累了。”

两人就这个问题达成共识,苏兰芷很识趣的把这事揭了过去。皇帝此时正觉得对不住苏兰芷,又见苏兰芷这般体贴忍让,一时激动竟说要晋封苏兰芷为皇贵妃,把苏兰芷吓了一跳,皇贵妃位同副后,她若现在坐上去。不定多少明刀暗枪就冲着她来了,而且会让胤禛兄弟出于风口浪尖,她现在是万万不敢当的。忙正色推辞了。

皇帝被她一劝,脑子也清醒过来,立时想到种种不妥,便不再多说,只是心里又给苏兰芷加了一分。觉得不愧是陪了自己这么多年的解语花,懂分寸知进退。不会做令自己为难之事。嗯,既然不好给她晋位,那就换成别的赏赐吧!

等皇帝回去之后,往苏兰芷这里赏了一大堆古董珍宝,又让宫里一些人红了次眼睛。

胤禛和胤祹都已知晓自家额娘这几次遇险都是胤褆搞的鬼,心里对他很有些意见,只是胤褆是他们大哥,对他的不满不好表现的太明显,心里窝了一肚子火,想着对大哥没办法,只好把气出在惠妃娘家人身上,呐喇家可不是人人都像明珠这般精明,想抓小辫子极为方便,于是没几天惠妃娘家那一支就有好几个人被弹劾,很快被降职或撤职。

明珠老狐狸对此心知肚明,知道是胤禛兄弟为自家额娘出气,同时也知道这种行为是皇帝默许的,于是他什么多余的事都不做,也不为那些人求情,倒让等着明珠出手好在后面推一把的索额图着急了一回,可见明珠仍一如既往的谨慎滑溜,他也无可奈何。

胤褆虽然因为大福晋的去世得了缓刑,但是皇帝也只给了他三个月时间,这三个月让他料理大福晋的后事,安排家中诸事,时间一到必须上路,胤褆心知皇帝的命令无法更改,不由暗恨当初给自己出主意的幕僚,想找他算账时,却发现他举家失踪了,胤褆这时也醒悟过来这人只怕是故意给自己出这种主意的,心中恨极,自己没时间细查,便送了封信给明珠。

明珠虽然对胤褆有些失望,决定离他远些以策安全,可到底是他呐喇家的皇子,他不是没有凭借皇长子与索额图为首的太子党一争的想法,如今胤褆眼瞅着没希望了,他心里不是不愤怒,再气胤褆不争气,也不想放过愚弄他的人,更想查出是哪一个在背后算计他们这一派,因而不用胤褆说,他自己就开始暗查。

胤褆还没离京,苏兰芷手上那问题胭脂的来源终于有了头绪,那是九阿哥为表孝心给宜妃搜罗来的,在一家香粉铺里买的,而九阿哥会注意到那家香粉铺,是因为自己一个小妾的提醒,他那小妾是八阿哥前年送他的,小妾也在年前一病去了,从这里什么都没查出来;而那家香粉铺明面上是太子的一个门人开的,那门人一家与安王府的一个熊事是表兄弟,那个熊事却是老安王侧福晋的亲信。

查到这里,苏兰芷已经把怀疑的目光对准了太子和老八,只是不确定是他们哪一个干的,苏兰芷对老八的怀疑更多些,没什么证据,只是一种直觉。

苏兰芷不是吃了亏只会一味哑忍的人,八阿哥夫妇她够不着,可良嫔却在宫里,想给良嫔找点麻烦真不难,以往她不做,只是不屑于用这种手段,可现在对老八起了疑,也就顾不得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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