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洒在床上,梁佳茗的声音有轻微的哽咽。
傅子遇一阵心悸,抬手扶着前额,太阳穴的位置有些涨着疼,他脑子里面一团混乱。
他怎么可能睡糊涂到将梁佳茗当成是路念笙?
“佳茗……”他慢慢开了口,“你……确定吗?我对昨夜,一点印象也没有。”
梁佳茗一张脸煞白,瞪大眼睛看他。
他也看着她,视线明显带着探究,梁佳茗瞬间被他这种审视一般的目光刺痛,随手抓了一旁的一件浴袍裹了自己身体,眼泪涌出来,“要是……你觉得当作没发生过比较好,那就当没有发生过吧。”
说完,她哭着转身出去,脚步很慢,傅子遇盯着那背影,若有所思。
他烦躁地揉了一把头发,去浴室洗澡,温热的水流由花洒出来,流过背部的时候有微微刺痛感,他拧眉转身背对着镜子看了一眼,背上赫然可见几条红色痕迹,像是指甲抓出来的。
这样的痕迹太过引人遐想,他眉头皱的更紧,迅速洗完澡再回到卧室,穿衣服的时候看到淡蓝色床单上已经成了褐色的一片血迹。
他原本料想,做过了自己多少会有些记忆,然而这房间里面的一切,他和梁佳茗身上的痕迹,都是不可辩驳的,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背上的痕迹是怎么来的,昨夜在脑海中除了那个春,梦之外其他一切了无痕迹。
他走出去,梁佳茗已经洗过澡换好了衣服,坐在客厅,神色悲戚,微微低着头,看见他,站起身。
他沉了口气,走过去,“佳茗,我们谈谈吧。”
她似乎早就意料到,点点头,说了句:“你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他愣了一下。
她这一句话把他的思路全都打乱了。
他想要再确定一下,他到这一刻依然无法确信他们之间是真的发生了什么,然而梁佳茗一句,就将他打入了做了不敢担当的男人行列里。
如果她哭,她闹腾,她抱怨,他还可以直白地说出自己的疑惑。
他默了几秒,问:“我们……真的做了?”
梁佳茗眼圈一红,委屈地别过脸去。
他问不下去了。
气氛有些尴尬,好久,傅子遇开口:“算了,我不问了。”
梁佳茗那个样子,他问不下去。
男人理性思维,事情发生了,就要寻找解决办法,他径自走向沙发,与梁佳茗擦肩而过,没有停,坐在沙发上点了一支烟,眉头深锁。
想不到,怎么也想不到要如何解决。
梁佳茗是什么样的女人,他最清楚不过,毕竟相处多年,那么个出个远门都战战兢兢的小姑娘,现在这样失了身,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个渣,居然在方才还怀疑过是不是昨夜那熏香有问题,可她率先说出当作没发生过,他又怎么能咄咄相逼地去怀疑和否认一切。
如果他没有结婚,他可以负起责任,可是现在,他注定没法心无旁骛地给梁佳茗什么承诺。
白色烟雾缭绕,梁佳茗在原地站到脊背僵硬,好久才折回去,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下,听见他的手机铃声响起来。
“念笙?”傅子遇接了电话,她听见这个名字心口就揪起来。
“嗯,有事,所以住在外面了……对,直接去上班,别管我了,你昨晚休息的怎么样?”
她绞着手指,就这么听着傅子遇关心路念笙,心也越来越堵。
傅子遇挂断电话之后,抬头看向她,缓缓开了口。
“佳茗,对不起。”
这是一句毫无用处的废话,但是这会儿,他脑子里面却只有这一句。
毕竟相识多年,到头来落得这样的局面,他心里也是堵,作为一个男人,在这样的情况下再去苛求什么真相未免太过不近人情,他想尽快解决问题。
“你知道我已经结了婚,我和念笙现在在一起很好,昨晚的事情,就当是个意外吧,你有什么要求可以提出来,我会尽量弥补你。”
他话没说完,梁佳茗眼泪已经又流出来。
他起身,从茶几上抽了纸巾递给她。
梁佳茗就是这个样子,永远柔弱到让人不忍去斥责,让他甚至没法再去追究昨晚的一切。
他若是认错了人,梁佳茗至少也该推开他,而不该让事情发展到这一步。
可这些谴责的话,他说不出口。
梁佳茗哭了一会儿,抽抽鼻子抬头,强挤出个笑容来。
“我知道,我也是这么打算的,我们就当这一切没有发生过,子遇,我是真的喜欢你,昨晚的事情,我是心甘情愿的……你记住这一点就好,我希望你幸福。”
梁佳茗最后的话变成了傅子遇心口压着的一块大石头,在接下来一天里,都扰的他心神不宁。
他叫了几个保镖,除了在梁佳茗上下班的时候保障她的安全之外,晚上也要住在花城的房子里面,以防梁杰再去找什么麻烦,安顿完这一切,他给梁佳茗拨了内线过去,大概说了一下,梁佳茗在那端说谢谢,语气却分明有了些礼貌和生疏。
想必她心里是有怨意的,可是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下班后他离开公司,却没有立刻回家去,开着车在街上毫无目的地乱转了好一会儿,最后给韩烈打了个电话。
韩烈习惯了纸醉金迷,夜夜都在迷魅,他过去的时候,包厢里面人不多,几个男人一人身边带个姑娘,场子里面一派靡靡气息。
他不喜欢这种场合,然而他今天,很想一醉方休。
韩烈看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