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花’九是个‘性’子软的,教便教了,不想计较那还罢了,偏生她还就是个倔强的,如息大爷对她不先生这般恶意,顶多过个一两年,这调香家当老太爷不发话,她也会主动‘交’到息大爷手里,但息烽这般挤兑她,她便不乐意了。
走了夜路,‘露’气湿重,回到菩禅院的房间,‘花’九一躺下,就睡了过去,‘春’夏秋冬四丫头轮流靠‘床’边守夜,只生怕‘花’九又烧起来。
第二日,难得的是个好天气,苍穹清朗,碧蓝如洗,‘花’九是在秋收的饭菜香中醒过来的。
她一睁眼,便知病气过了大半,只要不过多耗费心神,只怕还两三日便可痊愈。
“‘春’生……”‘花’九躺‘床’上喊了句,外面居然没人应,她细眉皱了下又喊道,“夏长……”
还是没人应答,她自行爬将起来,将秋收和冬藏都喊了个遍,就像整个院子瞬间空寂无人了般,连丝人气都没有,她‘摸’‘摸’桌上还在冒热气的早膳,还是烫手的,那便说明刚才都还有人在。
自行穿戴整理,‘花’九打开房‘门’,院中无人,她往四丫头休息的房间走去,才到窗棂下,就听得有耳语——
“怎么办?‘春’生,这事该如何跟姑娘说啊?”这是夏长的声音。
“是啊,姑娘身子才好点,怎么受得了这打击。”嗓音中带点低低的呜咽,这是冬藏的。
“说吧,该怎么说就怎么说,姑娘的‘性’子你们还不了解么?”沉中带稳,便是‘春’生在说话。
“等姑娘用完膳在说吧,我怕姑娘知道了后会吃不下……”音‘色’中带着不安,是秋收在说这话。
“嘭”的一声,‘花’九推开‘门’,站在晨光之中,杏仁眉眼有冷凌之‘色’,“我倒不知道发生了如何天大的事,要你们四人一起瞒着我!”
不肖多言,‘春’夏秋冬齐刷刷的一起跪下。
沉默了一下,还是‘春’生先行开口,“婢子们不敢瞒着姑娘,实在是这事兹事体大,婢子们预备等姑娘起‘床’吃完早膳就回禀。”
“现在说!”‘花’九有坚持,薄凉的‘唇’抿着,五官覆下的‘阴’影里就有‘阴’翳。
“是,”‘春’生应道,“一早,黄清掌柜便亲自过来找姑娘,说昨晚楼里……楼里走水了……”
说完这话,四人皆偷瞧‘花’九的神‘色’,却只看到她睫‘毛’都没惊动一下,还是那副带冷意的模样。
“还请姑娘,千万保重身体,那楼子没了,可以再修建,可是婢子们不想姑娘有事啊……”冬藏一向是个心‘性’直率单纯的,这等的话‘春’生都不敢在这个时候说,偏偏她不怕死的就说了出来。
“暗香楼走水了?”‘花’九反问一句,要说她心里没震惊那是假的。
“是,全部都没了,黄掌柜只来得及抢出那两盆火绒香‘花’……”说到这里,‘春’生低了下去,就连她们听到这个消息时都心疼了好久,更何况是付出有心血的姑娘。
“你们以为我会心疼?”哪想,‘花’九闲闲地走进来,捡了张椅子坐下,那脸上还带起了一丝笑意。
‘春’夏秋冬面面相觑,都‘摸’不清‘花’九这话这表情是为哪般。
‘花’九嗤笑一声,纤细的手指一屈,不紧不慢的敲击着椅子扶手就道,“那暗香楼是别人馈赠,这会没了也好,我亲手重建的才能放心不是,好了起来吧,以后不准在瞒我什么,一个一个胆子都大了不是,敢做出这样的事?”
“没有,没有,姑娘,”秋收一下跳起来,蹿到‘花’九身边圆乎乎的脸讨好的笑道,“婢子们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禀姑娘而已,不想还未商量出所以然来,就被姑娘给发现了。”
‘花’九伸手毫不客气地捏了捏那圆脸,“现在详细跟我说说这事。”
“一大早,黄掌柜就亲自过来,在后‘门’那说有急事要见姑娘,婢子见姑娘还未醒,就去见了黄掌柜,哪想黄掌柜跟我说,暗香楼于昨夜突然走水,什么都被烧没了,他只来得及抱出那两钵火绒‘花’,黄掌柜想问姑娘,这要如何才好?”‘春’生面‘色’凝重,半字不‘露’得将黄清的原话复述出来。
‘花’九细眉皱起,“黄掌柜的穿着如何?”
“就往日那身衣服,姑娘您见过的,那件宝蓝‘色’的圆领袍子,”‘春’生说到这里,她想了下又加了句,“很干净。”
敲扶手的指顿了,‘花’九眉头舒展,极淡的瞳‘色’中幽深如墨的黑雾升腾而起,映衬的她眼眸之‘色’也变的深了些,“黄掌柜就那么大咧咧的道息府后‘门’找我?”
“是。”应了‘花’九,‘春’生也终于察觉出不妥来。
要知道,每次‘花’九府去见黄清,除了上次跟太爷请示过,是以‘女’装真面目示人,其他几次皆是以男装或者是华十三戴黑纱帷帽的模样,现在黄清这般青天白日的就过来,若被看在有心人眼里,定会牵连出‘花’九来。
‘花’九轻笑一声,“‘春’生准备一下,一会和我出府去,秋收今日到香室将我昨日教你的务必熟练了。”
“是。”四丫头皆屈膝行礼回道。
黄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