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子霄走过来,瞥了眼‘春’生。
尽管‘春’生很不满,但她还是习惯‘性’地看了‘花’九一眼,待看到姑娘没吭声,她便知道自己该退下。
她咬了下‘唇’,鼓起胆子,剜了息子霄一眼又很快低下头,福了一礼后离开。
息子霄自当没看见‘春’生的表情,他还不屑和一个婢‘女’计较,何况这婢‘女’还是颇得媳‘妇’信任的。他将那纸团一一抹平了,用砚台压住,然后拂过那排‘毛’笔,几乎是闭着眼睛就挑出了一支用的最溜的,反反复复地蘸了浓墨,他才道,“夫人,猜猜?”
‘花’九‘欲’站离一步,想将位置让予他,哪想,息子霄就那般左手穿过她的腋下,撑在桌沿,右手执着笔,随着‘花’九画错了的地方,抹散开那些墨迹。
他的身形高大,影子也是厚重的,就那么一个动作就将‘花’九整个罩住,敛入他的羽翼之下,连地上拉出的影子都拥成了一体,不分彼此。
不自觉的连呼吸都轻了起来,‘花’九抿了下‘唇’,垂着眸子看那笔尖游走,流畅又写意,“无非引蛇出‘洞’吧,可是为何会是水兮烟?若她有什么,岂不是平白去了个人的‘性’命。”
听闻‘花’九这么说,息子霄抬眸看了‘花’九一眼,但他手下动作不停,有拂落的青丝碰着‘花’九的脸颊,“夫人,不最是狠辣?水兮烟,非良善之辈。”
那纸上有画眼见成形,‘花’九指腹不小心就染了一团黑墨,整个指头都被抹黑了,她看着,细眉就皱了起来,“他人‘性’命,与我何干。”
“那便是,担心大哥?”息子霄顿了笔,捉起‘花’九的那根染黑的手指头,扯了自己的衣袖就揩,“我说过,别靠近大哥,阿九,大哥他……”
说到这,息子霄止了话音,将‘花’九指头重新揩地干干净净,他视自己袖子上的黑渍而不见,“他有云梳,谁若爱上,会万劫不复。”
这话,说的让‘花’九心尖都颤了一下,她从息子霄手里‘抽’回自己的手,视线落在那张画上,才发现她画错了的地方,早已连成一片‘花’海,无边无际,但唯有两只蝴蝶在其上双宿双飞,“水兮烟什么身份?”
她转开话题,不想在息华月身上谈论太多。
狭长的凤眸中有隐晦的暗‘色’流转成一抹沉郁地黑线,最后被‘揉’碎成冷冽的‘波’光,泛着点点碎金,他不着痕迹的后退小半步,站的离‘花’九远了点,给了她足够的转身空间。
“水兮烟,二皇子的人。”他轻吐出让人惊讶的答案。
淡‘色’的瞳孔一缩,‘花’九抓着纸边的手指一屈,就将那画都抓出破痕来,她转身带着寒气再次确定的又问了句,“二皇子?”
息子霄点头,“无需担心,这事有我。”
那画墨迹渐干,有风而起,吹起没被砚台压住的一角,那画就‘欲’振翅飞出去,‘花’九手一按,她一回头,青丝末梢因风而起,划过一缕又一缕完美的弧度,飘扬又落下,她薄凉的‘唇’畔轻启就道,“我要那人,生不如死。”
白‘玉’小脸有青‘蒙’‘蒙’的柔和之光,那淡‘色’的眼眸像琉璃珠一般有‘诱’人摘抉的纯粹,微翘的‘唇’尖不点而朱,说出的却是狠厉决绝的话,这样的‘花’九倒映进息子霄黑曜石的眼仁中,刚才那被‘揉’碎了点点碎金又拼接成一抹黑暗中的亮光,堪比日月还耀眼,“仅遵夫人之命。”
“息七贱种,你安的什么心?”然而,这种氛围被一声尖利的怒骂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