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九屏着呼吸,凑近了将息子霄‘胸’口那伤上流出的血水给攒尽了,然后才神‘色’认真的挑出一团‘药’膏,用指腹抹开,涂在那伤口上,她做事一丝不苟,猛然听到息子霄这样问,她淡然地摇了摇头,垂落的青丝就拂过息子霄‘裸’‘露’在外的‘胸’膛肌肤,带来一种从心尖上像闪电一样蹿起的酥麻。
“夫人……”息子霄轻唤,黑曜石的眼仁越发的黑邃,那墨蓝细边都泛出幽光来,他情不自禁地伸指,卷起她那一撮青丝,在指头上打着圈,然后舒展放开,又打圈,如此反复,充满温柔又缠绵的氛围。
但这种美好的静谧瞬间被一踹‘门’之声给破坏!
一身藕白‘色’衣衫的息华月像一轮尖锐新月逆着光出现在‘门’口,‘门’是他踹开的,病态白的脸上有显而易见的怒‘色’,在他身后还有稍作整理的水兮烟。
“七弟,你是不是该给我这个做大哥的一个‘交’代?”一上来,他便是责问,俨然不复之前兄友弟恭的情义。
息子霄眼线弧度暗了,在他身上隐隐有一种暴风雨般的宁静,“阿九,先出去。”
他未回答息华月的话,只是轻声对‘花’九道。
‘花’九‘唇’边有笑,那笑未达眼底,就已冷凝成冰,她看着水兮烟,就有狠‘色’,但还是顺从的听了息子霄的话,先行出去,和她一起退出来的还有水兮烟。
房间‘门’被关死了,无人知里面那两风月无双的男子‘交’涉了什么,只是偶有听到根本听不清的怒吼,以及茶盏被摔碎了的声音,这下,不用去亲眼见证,都知道息大公子和息七公子为一‘女’子而闹翻,想必不出一个时辰,这种闲言碎语就会传的整个息府都是。
“水姑娘,好本事,一来就让如此友爱的兄弟为你反目。”‘花’九站在‘门’边的台阶之上,俯视台阶下边的水兮烟,眸中有轻蔑之‘色’。
闻言,水兮烟还有轻微红肿的脸上‘荡’开了丝笑意,她瞧着‘花’九,‘唇’边是更为不屑之‘色’,“过奖,兮烟也只是一心待七郎,才容得他心中一席之地而已,比不得夫人正妻。”
这话便是在大赤咧咧的跟‘花’九示威了,你为正妻又如何,连一席之地也没有,便是什么都不是。
‘花’九这下是真的笑了,她眼眸末梢都笑的开出初‘春’里明媚的‘花’儿来,“原来水姑娘竟觉得现在这样不错啊,占着大哥的妾之位,与幼弟缠绵,这样的事果然不是一般正经家世的‘女’儿家能做出来的。”
‘花’九这话也恶毒,踩着水兮烟从前的风尘身份下死手,管你背后是不是有二皇子撑腰,还想对她下黑手来着,那便不能放过了去。
果然,水兮烟听到那话,脸白了白,她提起裙摆,上前几步,与‘花’九并立而站,“‘花’氏,你以为你自己算什么,想你死的人多的去了,总有一天,你会落到连风尘姑娘都不如,想必到时候会有很多人乐意玩上一把。”
当即,‘花’九眼神带冰,锐利的能将人活生生的给撕裂了去,水兮烟的话又她翻起前世死时的记忆,她伸手,抓住水兮烟的头发,就充满狠厉的想要将她往一边墙上撞去——
但,那手才刚抓到水兮烟的发,便被一只白若月光清辉的大掌给截了去,“弟妹,你这是要做什么?”
息华月话中寒意明显,眉目之间的温柔不复,连带那清朗星眸都有深沉‘色’泽在浮浮沉沉。
‘花’九‘唇’抿的死紧,她眼神若毒蛇,幽深冰冷,“这笔账先记着,我会先让很多人和你玩一把。”
她撂下狠话,猛地甩开息华月的桎梏,看也不看他一眼,径直进了房间,嘭的甩上了‘门’。
“夫人,没事,”息子霄上前来,挑起她小而尖的下颌与之对视,“为夫给你,讨回来。”
然这话并未抚慰到‘花’九半点,她啪的打掉他的手,几步到‘床’前,拉了锦被将自己浑身一裹,倒进‘床’里,就若冰珠落地崩碎的道,“出去!”
知道‘花’九刚才受了委屈,息子霄哪里肯走,眼见那被子已经将‘花’九裹的来看不到半点,狭长的凤眸中黑光恍若水银的流蹿而过,就有丝缕的暖意升腾而起,化为片片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宠溺,“不出去。”
他这样说着,顺势脱掉靴子,长‘腿’一伸,就同样躺到‘床’上,连被子带人的都给拥进怀里,末了,‘摸’到‘花’九脑袋的位置,几下扒拉,终于看到点青丝的时候,他低头凑近了道,“夫人手调香,报仇杀人,还是为夫来做。”
听闻这句话,‘花’九本‘欲’挣扎的身子安静了,良久之后,依然静默无语,只是那被子里的人儿将自己给蜷缩的成更小一团,像只‘奶’猫睡觉时候的姿势,挨着背后那从未听到过的心跳鼓动,一时之间,刚才有的不好情绪瞬间消散。